◎是他先动心◎
清清冷冷的早晨,刺凉的风混着晨雾,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把江枭早上洗完吹干的头发又拢湿了。
一进网吧,就听见比敲击键盘还要吵人的呼噜声,小野抬头看见他,忙站起来把一个白色塑料袋拎到柜台上:“枭哥,我刚买的,还热乎着呢!”
江枭没吃,绕过柜台去了里面,开了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后又绕了出去。
六号街里,除了江枭这两层小楼,其他店铺都要过了十点才会开门。
出了店,江枭也没走远,就站在店门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衔在嘴边,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啪嗒”一声,蹿出了黄色火苗,火灭时,他唇角散出点点白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眉心不松反蹙。
他不常抽烟,不算有瘾,但是心里烦的时候会想抽上两口。
至于烦什么,他也没去深想。
食指和中指夹着烟,丝丝缕缕的白色烟雾顺着他的指尖徐徐上升,再被雾气晕开,似融非融。
一根烟燃了一半,他提了点裤子膝盖处的布料,蹲在了地上。
蹲着的姿势就跟他窝在那小沙发里一样随意懒散。
两条胳膊伸着搭在膝盖上,也就在吸一口烟嘴的时候,右胳膊才会屈起来一下,随着一缕烟雾从他嘴里吐出去,那条胳膊又压回到膝盖,然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烟灰。
小野三下五除二把剩下的三个包子快速吃完后也从店里溜了出来。
推开玻璃门,正好看见一缕白烟直直从江枭脸前冲了出去。
那是江枭手里那根烟的最后一口,他吸烟就是这样,前面总是不疾不徐,唯独最后一口,吸的又猛又重。
小野看着他把手里的烟蒂捻在了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漂亮又精致的手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
他见过江枭抽烟的次数不多,别人抽烟可能还会一脸惬意,江枭不是,他总是把眉心拧的很深很深。
“枭哥,”小野在他旁边蹲下来:“怎么了?”
江枭手里的打火机刚抬起来,就被小野眼疾手快地抢了去。
江枭斜过去一眼,也不说话,可警告的眼明显。
别看小野平时在他面前乖巧听话,可骨子里也犟的厉害,他把打火机揣兜里:“不给抽!”
江枭嗤出一声笑音:“屁大点孩子,管我?”
小野撇头不看他,嘴里咕哝着:“不就比你小六岁吗......”他今年刚过二十。
江枭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话里带着几分没什么震慑力的训斥:“看店去!”
小野揉了揉脑袋,不情不愿的刚站起身,张北就叼着根烟从东面走了过来,见江枭蹲在门口,他从走变成了跑。
看见小野瘪着个嘴,张北笑了声:“这是又被枭哥教训了?”
小野丢了记白眼给他后,转身进了店。
张北蹲在了刚刚小野蹲着的地方,用胳膊轻轻顶了下江枭:“我听我妈说,你家对面那个和你院里那个打架了?”
江枭眼睛一眯:“对面?”
“姓张的!”张北笑的贱兮兮:“就喜欢你的那个!”
江枭眼睛转了转:“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吧,”张北想了想:“应该是昨天,我昨晚上回去的时候,隔壁的跟我妈在聊这事??x?。”
见江枭不说话,张北又用胳膊顶了他一下:“你不知道?”他可是听说这事传沸了六条街。
“我为什么要知道?”说完,江枭转身回了店里。
今天是周一,街上没什么人,陆知鸢九点开了店的前门,门刚打开就看见几个妇人站在对面,掩着嘴不知说些什么。
陆知鸢只匆匆掠过一眼,把毯子铺到门口的地上,她转身回到了店里。
张平慧习惯早起去山旁的田里干些农活,六条街里发生了什么事,一个农活的时间就能知道全部。
回来的时候,陆知鸢刚准备出门去买玻璃瓶。
张平慧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拉到院子里。
“怎么了张阿姨?”
张平慧歪头看了眼外面,声音悄咪咪:“听说你和对面那丫头打架了?”
陆知鸢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掩嘴笑了声说没有。
张平慧才不信,早上那群人说的有板有眼的,听着就跟亲眼见到了似的。
“真没有?”
陆知鸢见她一脸不信,便解释:“就是泼水不小心泼到了我衣服上,争执了两句,没有打架。”
张沐然脾气刁钻在街里可是出了名的,一张小嘴吧啦吧啦的,她妈说一句她顶十句。
张平慧叹了口气:“没打就好,那丫头脾气不好,以后啊,你看见就装看不见!”
陆知鸢笑着点了点头,把话题岔开:“张阿姨,你知道哪条街有卖玻璃花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