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从树上跳了下来,杨清宁上前两步,接过他手中的腰带。
“不要再故弄玄虚,浪费大家的时间,赶紧说你的理由。”高勤不耐烦地催促道。
杨清宁蹲下身子,指了指尸体的脖颈,道:“这个勒痕没有闭合,颜色中间最深,向两侧逐渐变浅,这是自缢的典型特征。”
杨清宁的话音刚落,高勤便接话道:“看吧,秦淮就是畏罪自尽。”
福禄没有理会高勤,看向杨清宁道:“继续说。”
杨清宁点点头,道:“问题出在他的手上。”
三人相继看向尸体的手,陈钰率先出声问道:“他手指染血,应该是想要挣脱腰带所致,自缢之人在感觉窒息后,本能地感到恐惧,想要挣扎也在情理之中,有何不妥?”
“统领说的没错,这是人的正常反应,并未不妥。奴才说的并非手指,而是掌心。”杨清宁先肯定了陈钰的说法,后有提出疑问,这样既不会让陈钰丢了面子,还能达到目的,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做人。
“掌心?”三人再次看去,目光锁定在尸体掌心的伤处。
杨清宁仔细分析道:“这些是擦伤,还有一些刺伤,伤口里还有细小的木刺,说明秦公公生前曾摔倒过。”
高勤再次出声,“深更半夜在这梅林当中,绊一脚很正常,又能证明什么?”
“若是绊倒,身子会朝前栽,双手率先着地,承受整个身体的力量,擦伤会更重一些。而这伤口显然并不严重,应该是屁股先着地,然后用手撑了一下。”杨清宁边说,边做着动作,让他们看得更直观。
福禄很快便领会了他的意思,猜测道:“你的意思是他摔倒是因为害怕?”
“没错。”杨清宁指着秦淮的鞋,接着说道:“他的鞋后跟之所以沾了泥土,就是因为他坐在地上,不停后退所致。”
杨清宁说着,又做了示范,然后站起身,抬起脚给三人看。
高勤见状眼中流露出惊讶之色,看向杨清宁的眼也发生了变化。陈钰同样惊讶地看着杨清宁,虽然知道他有些小聪明,却从未想过他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
福禄若有所思地说道:“能让他感到害怕的,大概只有生命受到威胁。”
高勤见另外两人被杨清宁说服,再次提出质疑,道:“若不是想自缢,那他为何大半夜来梅林?”
“公公恕罪,这个奴才回答不了。但奴才有个疑问,想问问公公,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