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笑笑借着曙色仔细观察,他目力远逾常人,却不见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们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惊动一人,那是千难万难了。”
但听天乙子道:“贫道上次偷入洞中,实是微幸不过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关口被发觉,一场恶战之下,险险不能脱身。”
王笑笑眉头一蹙,道:“道长既曾现了形迹,东方不败还会将人藏于此处么?”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贫道是料经营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东方不败或不肯一见敌踪,便轻易放弃,唉,若是东方不败已将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误时机,则是贫道之罪了。”
王笑笑道:“道长何需自责,纵然扑空,亦是命当如此,要怨只能怨东方不败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么高手?”
天乙子道:“纵有高手,凭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够应付,所惧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敌,将穴窟石门闭上,负隅顽抗,则有些麻烦,甚至杀害被困高手……”说到此处,倏地住口。王笑笑也听见声音,低声道:“避一避。”天乙子点一点头,两人原式不变,一按地面,王笑笑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黄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树中。()
过了片刻,只见两名头挽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适时窥探处行过,一边低声谈论。王笑笑见那两人目光炯炯,功力显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实在棘手。
转念之下,凝听去,只听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师兄,小弟看掌门师等也太谨慎过度了,大师伯既巳出关,又与其他三教联盟,席卷中原,易若反掌,何惧他一个李长风。”
忽听那周师兄沉声道:“袁师弟没有参加围攻风帮,不知那李长风……”似是觉得如此一说,未免长他人的威风,改口道:“莫名山这二十年来,已在江湖上树立根深蒂固的势力,就凭那李长风的徒弟,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么多人肯替他卖命,焉能不小心谨慎。”
那袁师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见那个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连大师伯也落了下风,那个司马浩宇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与莫名山联了手,那更难斗了。再说如今三师伯在皇宫的进展听说也你很不顺利,掌门师伯已经叫人将皇帝老儿哪里的忍受全部撤了回来,准备全力在江湖上达到咱们称霸江湖的目的。只是那王笑笑好事了的,总是坏我们的好事。”
王笑笑听他们谈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听那周师兄冷冷道:“那也不见得,只待”毒龙丸“炼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师弟道:“周师兄,那”毒龙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师兄傲然一笑,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方,岂能有错,让那般冥顽不灵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难道。”
王笑笑闻言大骇,几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动手逼问,忍了又忍,终认时机不宜,强自捺住。那两名魔教弟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山角。王笑笑凝四搜,直至断定周围十丈外,并无人隐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声,纵下树来。
天乙子跃至王笑笑身旁,王笑笑迫不及待问道:“道长可知”毒龙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闻所未闻,只是听那两人口气,乃是迷魂药物,说来惭愧,当年本教亦擅于配制……”
王笑笑截口道:“这样说来,并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