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人的触感会比看得见时敏感数倍,她清晰感受到那双手在身肩膀上游走,然后将她的衣服脱下,
栗绘子惊呼出声,“你在干什么!”
挣扎间整个人被扳住,在她身上不知道套了件什么。
“送你的新衣服,不准脱下。”,说完还捏了捏她的脸,贺聿生笑得轻佻。
段九的口袋震动了一下,看了一眼,“老大,人到了。”
门外响起混乱的打斗与枪响声,贺聿生不急不慢地点了支烟,懒散地站起身,吩咐段九将人带下去。
大门打开,他走了出去,他是故意让加彦真打进来的,毕竟鱼得入了翁才能抓。
院子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地上血流了不少,他的眉头蹙起,不太高兴,“怎么着,一来就把我的地板弄脏,是不是该跟你算账?”
加彦真撂倒一个守卫后径直向他走来,一拳挥来,被贺聿生倾身躲过,反击来得迅猛,贺聿生一脚将他踹回了原位。
加彦真捂着胸口啐了口血,狠狠盯着他,再一次冲上去,这一回他一枪击中,男人反应迅速只擦伤,留下了一道血痕,贺聿生失去了耐心,拍了拍手,二楼窗台压出了个人。
只一眼,加彦真便认出了人,“大小姐!”
栗绘子听到声音,嘴里被塞了布条,只能呜呜地叫唤。
仔细一看栗绘子的身上穿着一套炸弹制成的马甲,红色的警戒灯闪着。
趁这个间隙,贺聿生动作利落反手夺过他手里的枪,反手朝着他开枪,加彦真反应过来抬腿撂去,动作偏差击中了腹部。
听到枪响,栗绘子疯狂挣扎,手上被磨出血痕,扎带断掉,她一把将布条拽下,哭腔崩出,“加彦真!”
二人抬头望向二楼,贺聿生碾着加彦真的脚一顿,冷笑了几声,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痕,不顾楼上女孩的惊呼,又狠狠踹了几脚,踹到他口吐鲜血才作罢。
栗绘子眼泪大颗滑落,她觉得贺聿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经病,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地上的加彦真已经慢慢失去了体力,他想爬起来却被男人又一脚踹倒,随后贺聿生蹲下身子,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到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那头浑厚的声音传来,贺聿生笑了声,“好久不见,栗绘藤先生。”
栗绘藤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声音他听着耳熟,是那个男人!他怎么会拿着加彦真的手机,莫非….
他的后背有些冒汗,“你是谁?”
“栗绘藤先生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记得了?那我帮你好好回忆回忆。”
说完,贺聿生朝栗绘子的方向开了一枪,子弹划过她的脖颈,惹得她惊恐地喊了一声。
听到女儿声音的栗绘藤大声的警醒,“你到底想怎么样!”
贺聿生声音懒散,掏了掏耳朵,将手机拿远了些,“想起来了?好说,你亲自来换你女儿,怎么样,够不够公平?”
栗绘藤沉了沉嗓子,好在他做好了准备,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所以他做了两手准备,贺聿生这个人向来睚眦必报,惹了他就别想安生。
“我可以告诉你一个你所需要的东西,作为交换,你要放了我的女儿和保镖。”
贺聿生听完不屑地笑出声,“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觉得我这么好说话?”
栗绘藤又开口,“你的军工厂想必需要一个技术造械师对吧?美国现役军工制造设计师,曾研究F-35的全能天才,有了他你完全可以研究更深层的武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出声,“你先让人来让我掌眼再决定放人的事,半个月内,我要看到人。”
电话嘭地挂断。
看着电话,栗绘藤沉默着,六年前招惹上他的事原本是意外,那时他带着一家刚迁到东亚开拓新势力地盘,没想到被算计,三天两头被人暗杀,最后一次,也就是贺聿生的单子。
那时贺聿生还是服役于哥萨克的雇佣兵,在路上阻击了他们,眼见身上的红点出现,他以为自己就要完了,不曾想贺聿生转身干掉了他身旁的队员,然后笑着告诉他,“少一个人分佣金有何不可?”
任凭他打杀这么多年,也被面前这个心狠手辣冷血的少年惊住。尽管栗绘藤以超三倍的价格买他反水也还是不放心,安全之后对那个男人起了杀心,因为这样一个不稳定的人是个定时炸弹。
他让加彦真将人调虎离山,引入山林。一阵搏斗后,被加彦真背后一枪打穿了肩膀,反应过来后,将加彦真重创,差点死掉。支援的人手到了以后,男人跑掉了,走之前撂下一句,“这笔账我记下了,等着。”
再后来就遭到了疯狂到报复,车底被绑了炸弹,甚至在家中都会被狙击手枪杀,幸好那一天他将防弹的窗户焊上了,栗绘藤明白只要他在这地方一天,那么就会随时随地有危险,所以他逃到了日本。
短短几年,他居然成为了东亚数一数二的军火枭头。
思绪回笼,他揉了揉眉心,头疼无比。
*
贺聿生挂断电话后,朝地上的人睨了一眼,轻嗤一声,“你还是没变,和六年前一样废物。”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别墅内。
一开始贺聿生的确起了杀心,他也没打算真一换一。
不过他现在改主意了,命先留着,什么时候想取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