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哭耗子……”贺明浠嚼着饭,含混不清地说,“他和他妈巴不得我被赶出家门,没我拦着,人家就是明正言顺的小太子爷了。”
贺明浠看起来很排斥这个弟弟。
温礼没有多问。
家里人不知道他们分居,甚至都不知道他们从来没同床共枕过,自然也就只准备了一间房。
家里房间很多,倒是可以悄悄去别的房间凑合一晚,只是一旦被发现,就不好解释了。
贺明浠睡了午觉不困,但温礼得睡觉啊,贺明浠犹豫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实在不行就睡一张床,她赌温礼是个正人君子。
然而还没开始赌,温礼就说:“你睡吧,我在沙发上凑合一夜。”
……
果然是正人君子。
躺上床,贺明浠不受控制地去想。
新婚的那个晚上,她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怎么打发的?
“那个、温老师。”
她以为温礼睡了,没想到黑夜中却传来他无奈的回应:“什么事。”
窗外的月光温柔,竟衬得他低沉的声音也有了种温柔似水的的错觉。
听得她耳朵发烫,贺明浠真的不好意思问。
“我现在的头发颜色真的不好看吗?”
她没话找话,想到今天又被亲爹给逮着头发和穿搭数落她,她就觉得不服气。
对于打扮这件事,贺明浠一向不在意男的怎么想,只是今天被亲爹那样恶毒的辱骂,她再乖张,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于是想从温礼这里获得一点认同感。
“还有我平时的穿搭。”她又补充。
温礼说:“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只要不影响市容。”
贺明浠啧了声,强调:“我是问你好不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温礼的声音淡淡的,反问她:“如果我说你黑发好看,你会把头发染黑吗?”
贺明浠一愣:“不会。”
“那你问我干什么。”
温礼没再理她。
她自己的头发,当然想染什么颜色都行,就是染成了彩虹的颜色,只要她自己看着顺眼,他都不会说什么。
但他记得黑发的贺明浠是什么样子的。
从小的家庭环境使然,温家是很传统的家庭,性格千人千面。但表面的教养都是满分,无论做事还是待人。
之所以在见过了贺明浠之后并不排斥和她结婚,也是因为对她的第一印象确实认可。
一头长黑发,温婉娇憨的长相,浅浅微笑起来,很符合他印象中的烟雨江南四个字。
江南多水,小姑娘也像水一样清澈柔美。
不过她自己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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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贺明浠趁着亲爹一家还没起床,把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的温礼叫起来,连早餐都没吃就开车回了栌城。
当然把温礼大清早叫起来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贺明浠得好好上课。
贺明浠也确实做到了。
做到了一个星期。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她每节课都去上了。虽然上课还是跟听天书似的,不过只要去了,就是进步。
然而老实了一个星期,贺明浠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这天她逃了一节课,上这节课的教授是个超级老花眼,贺明浠赌老教授发现不了。
然而上午一逃课,中午温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让她下午来一趟办公室。
贺明浠也自知理亏,说了声好,中午就提前回了学校,找温桃一起吃饭顺便吐苦水。
“我真的怀疑他们是在针对我,我逃课的时候特意找人打听了,那个老教授老花眼加近视眼,五米开外人畜不分,而且还不爱点名,逃课成功率百分之百,怎么到我这里就百发百中了?你说是不是他们针对我?”
贺明浠实在想不通。
温桃说:“明浠嫂子,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太特别了呢?”
贺明浠愣了:“哪里特别?特别漂亮吗?”
“首先,你是特别漂亮没错,但我现在说的不是你的脸,你都说那个老教授五米开外人畜不分了,所以他应该不是靠你的脸认你的。”
温桃打量了一眼贺明浠。
最近天气又冷了一些,贺明浠今天一身炫酷的黑粉机车外套,小短裙加上过膝长靴,衬得一双腿又细又长,当然最炫酷的,是她最近又去补了个色的粉色长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