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声,一排排的油灯皆被点亮,周边大亮。这里原来是一个地下洞府,设有香火鼎炉,但是并没有供奉像。
“呵呵呵……呵呵……嘶——好香啊,是从来没有尝过的味道”女人身着红黑相间的道袍,发髻高高挽起,此时正一脸痴迷地把玩着滴落在手上的血,再缓缓送入嘴中,细细品味。
“不同于凡人的躯壳,有意思——哈……嘶”
“我劁你大爷的,你咬我!你死定了!你这狗东西。”鲜血从柳醇儿的脖子上汩汩流出,染红了她半边衣衫。
她一只手按住脖子上的伤口,另一只手一挥,操作人偶砍将过去,一个斜劈,女人背手躲过。
“太慢了……”她戏谑道。
突然,柳醇儿感觉眼前有道白光闪过,遮住了她的视线。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阴冷涩哑如蛇语:“你的身上有仙的味道……”
亲昵的气息带着丝丝寒意喷吐在耳后。
“给我滚!”柳醇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凝结内力于右手,一记摆拳,愤怒地向后抡去。
待柳醇儿转过身,中门大开。女人一掌寸击胸口正中央暴露的中庭穴,柳醇儿被打的连连后退,一身青筋暴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糟糕,她比预想的要强。
人偶提刀速奔,借助势能挥刀对着女人的后背砍去,女人如蛇一样侧身躲过,以鸡心锤点中人偶风池穴,再对着人偶后背不停点穴,竟然硬生生逼出柳醇儿控制人偶的内力。
失去内力摆弄的人偶,像风筝断线一般倒地。
不能太依赖于人偶啊……柳醇儿气喘吁吁,这就是正统的武术点穴吗?刚才那一击,让自己吃痛不说,还萎力消,内力阻滞不畅,一时半会儿竟然提不上力气。
“没学过武吧?但你这一身内力和操纵活人的功法,是得了什么机缘吧?”女人笑道。
“与你何干?”柳醇儿开始四处打量逃脱的通道,只是很可惜,这里的角落里全是白骨,并没看到什么通道。
“呵呵呵……”女人嗤笑道,然后开始自我介绍“我乃张家供奉之柳仙谢源道。张氏之女命逢劫煞,于生命垂危之时将肉体让渡于我,求我为她报仇。”
“张姑,我知道。”柳醇儿道。
“不,她叫张明空,日月凌空,运强而命弱,若是渡过那一劫,便可以改命,只可惜她没有找到渡劫的正确方法,等到幡然醒悟时为时已晚。”
“你和她关系很好吗?”柳醇儿开始拖时间,四处搜寻有没有趁手的兵器,赤手空拳肯定打不过了,如果能拿到什么短刀匕首,琉璃碎片,偷袭还有胜率。
“不如说说你,你并未俗世之身,你的血里有仙的味道”谢渊道并不买账,一双竖瞳紧紧锁住柳醇儿,饶有兴趣地吐出蛇信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柳醇儿走近,醇儿一步一步往墙角退去。
谢渊道步步紧闭,狭窄逼仄的空间内,二人气息交缠,如白玉般冰凉的手抚上柳醇儿的腰,隔着布料攀爬上她的脊椎。
“怎么,你在洗菜啊?”柳醇儿不爽道。
谢渊道没有搭话,伸出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把她结结实实地搂入怀中,肌肤相亲,气味相融,寒气侵骨。
谢渊道的眼睛死死盯着柳醇儿的喉管,另一侧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她微微张嘴咬下,等待刚刚尝过的美好味道再次降临味蕾。
“噗呲——”一声,等来的却是自己的喉管被人割开,鲜血喷的到处都是。
柳醇儿握紧了手里的骨刺。从她往角落里退就是计划好了的,她早就看到了这里有一块被砸碎的尖锐骨片,趁着谢渊道不注意,给她脖子上开了个刀。
她还是觉得不够,张嘴咬住谢渊道的伤口,不断撕咬,啮噬,二人缠斗在一起,滚到了一边,衣带纠缠打结,身体紧密挤压,盘拧着,缠绕着,像蛇媾合一样,不死不休。
“你这疯子……”谢渊道低声怒道。
此时的柳醇儿像一个真正的野兽,浑身是血,披头散发地和谢渊道纠缠搏斗。
武功,不是对以死相搏的野兽用的,野兽会不择一切手段达到它的目的,更何况,这头野兽还处于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