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这一步?徐屹翻脸无情她不意外,可她父亲竟然一句解释都不听,就将她赶出了家门,还有杨茗,过去关怀备至,现在也判若两人。难道错的真是自己?
夜醉黑,人不寐。
天刚蒙蒙亮,阮毓就爬起来整理好床铺,值夜的护士还在冲盹,她蹑着手脚,悄然离开。
这一天过得稀里糊涂,到了晚上,再次蒙混过关在住院部借宿。其实有的同时已经看出端倪,只是没明说罢了。阮毓裹着被子,陷入焦虑,都说事不过三,明晚再想故技重施,恐怕就难了。
可惜意外比明晚来得更早,阮毓一大早还没投入工作,就被人事总监叫了过去,她被解雇了。原因似乎很多,可她一句也没听进去。
什么业务调整,什么老板有他的考虑,都是扯淡。归根结底,是徐屹打过招呼罢了。
她霍然起身:“工资现在能结清吗?”
“没问题,我一会儿通知财务。”
“我要求现金结算!”
“这恐怕不行。”对方公事公办的口吻,态度早没了前几日的热络,“公司的规章制度不是我定的,老员工工资打卡,不用我重复吧?”
阮毓轻笑,果真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摇摇头,转身要走,哪知对方又补充一句,“领导说了,你的岗位比较特殊,就不用办交接了,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尽快离开吧,别让大家难做!”
也不知她听没听见,一声不吭地就出去了。
消息传得很快,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偷偷跑来惜别,边说边帮她收拾。其实没多少东西,无非是几本拓片,还有一条没织完的围巾,有人找了个小纸箱帮她装好。
说几句有空再聚,便就此别过。
走出大楼,寒风呼啸,长发遮住了视线,她腾出手捋了两下,才看清对面停的那辆车。徐屹按下车窗,志得意满的面孔上勾出冷笑。阮毓看在眼里,觉得那笑很远很远,远到从来就没走进过她心里。所以她不觉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