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才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但郁清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本质,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答疑也不见你收敛。”
“而且我这人最不好了,不讲算了。”
她分明很想知道,但是就是不给姜行之这个便宜占。
姜行之低低笑了一声,不再惹她,毕竟最后把人惹毛了,吃苦的还是自己,“张鹭的前未婚妻,被他弟挖的墙角。”
郁清快速地瞄了一眼张鹭,他却像个旁观者毫无怒意,看台上的两人表演像是在看猴戏。
“不会又是长辈订的那种吧?”
姜行之颔首,“这边的圈子多的是那种隔代订亲。”
“不过我没有,我家里不兴这个,父母也是十分开明,很好相处。”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拐到了自家。
同居的这几天,郁清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他说话声音又没有特别刻意的压低,临近的严颜和彭暨眼观鼻鼻观心,强忍着不去旁听八卦,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稍稍倾了一些。
郁清忍无可忍挠了挠他手心制止了接下来的话,“新人要来敬酒了。”
只是新人来了以后,这一桌的人都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姜二哥,我敬你,”张砚似乎在主桌被新娘家的亲戚灌了不少酒,脸上一片绯红。他笑得意味深长,“可惜,姜大哥不在,不能让他见证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了。”
张鹭脸色骤变,手中的香槟一把扬了出去,泼洒在张砚纯白色的西装上,就连新娘的婚纱也没能幸免。
突如其来的变故导致场上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彭暨阴阳怪气道:“呦,你这么舍不得他,怎么不去陪他?实在不行爷给你烧个纸人,你下去当着他的面再办一场就是了。”
张砚智不清,但是冯笙莲却是清醒的。
姜行之她不敢去搭话,只好寄希望于张鹭,她哀求似的看着张鹭,“哥,阿砚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这会儿脑子犯浑……”
张鹭连个眼都没给她,慢悠悠地给自己重满了一杯酒,吊儿郎当的情好似刚才发火的不是他。
冯笙莲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他们家今儿来的最大的就是冯耀,冯耀没动弹,娘家人就更没有人来帮忙。
她迫不得已把目光落在张家父母身上,即便是再不喜欢自己,到底是婚宴,张家也不想闹得这么难堪吧?
不成想张家父母也只是翕动着唇根本不敢讲情。
“你呢?怎么说庡??”瞧着张砚像是酒劲下去了,张鹭翘着二郎腿,丝毫不给他装傻的机会。
张砚脸颊抽动,英俊的面庞此时显得格外狰狞,全场宾客都在等着他的回应,那些视线扫在他身上,像是缠茧一般将他整个人勒紧,让他难以呼吸。
而另一个当事人姜行之,此时正噙着笑意给身侧的女朋友叨菜,周围的一切狼狈都干扰不了他的心情,当然也没有人这个时候敢上去触霉头。
张砚心中心中那股嫉恨的火焰又腾的一下燃了起来,甚至盖过了他的恐惧。
就是这群人,他们手握着最好的资源,却仍不满足,对深处绝望中的同宗兄弟袖手旁观甚至是打压。
“我只是惋惜而已,你们在怕什么?”张砚握紧了拳头,像是个铲除世间一切不公的正义使者。
冯笙莲懵了,她在这里求爷爷告奶奶,哪知道张砚像换了个人一样疯魔,“阿砚你在做什么?这是我们的婚礼啊?”
“吃不下了,”郁清吃瓜吃得兴起,只知道机械性的咽嘴边的食物,这会儿肚子发胀了,才回过,拒绝了某人的投喂。
姜行之用手巾慢条斯理地擦了一下手指上蹭到的菜渍,终于腾出空来给了张砚一个目光,笑言,“惋惜当初没能和大哥坦白你的性取向吗?那是有些遗憾。”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冯笙莲手里的杯子都有些拿不稳,她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笑意,鼓起勇气问道:“姜总,你在开玩笑吧?”
不止是她,连同桌的张鹭等人都愣住了,只有不知事情全貌的郁清还维持着淡定。
张砚到底还是年轻,呆滞的目光和惨白的面色似乎都在验证着姜行之的话。
“阿砚,你说话啊?”冯笙莲眼泪都已经涌出来了。
在主位上看局势变化的冯耀这下不得不起身了,他能力不好,在京市越混越差,人也变得敏感市侩了起来。尤其是察觉到这一两年老爷子明显想把他从家主的位子上踢下去,冯耀更是不敢出半点差错,满心想着扒上更好的家族稳固自己的地位。
张砚说了胡话,他可以让女儿离异,但是自己女儿出面,万一说错了话惹到了姜行之,他爹肯定会趁这个机会让他下台。
“笙莲,这没你的事,去一旁呆着去。”
冯笙莲摇摇头,“这是我的婚礼啊!爸,我要问明白。”
事已至此,婚礼是彻底办不下去了,能被请来参加这场婚宴的基本都是家里有些权财的,自然明白有关姜家的热闹他们凑不上。
“我家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一步了。”
“公司来的要紧事,没法子,小弟我也先撤了。”
……
其间陆陆续续有人用着相似的托词离开婚宴,就连司仪也知趣儿的溜了出去。
半个小时前还人声鼎沸的礼堂到最后只有两家当事人和姜行之这一桌。
“既然是子女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妙吧。”翁州白推了推眼镜,制止了冯耀想要插嘴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