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热意涌到赵疏阳的耳根,可江收还要一无所知或者说是乐见其成地靠近他,淡淡的薄荷香气萦绕在这一小片天地。
赵疏阳的脸颊发烫,他干脆抬手捂住了江收的嘴,柔软的唇瓣触碰他的手心,勾起丝丝痒意,赵疏阳一时不知道该放手还是继续,他定定看了江收片刻,垂眸哑声道:
“我不习惯。”
不习惯面对这样陌生青涩萌动而不可抑制的情感。
夏季雷暴雨去的很快,隔日再上学时就又是艳阳天。
江收没再叫赵疏阳哥哥,他那天本来就是逗赵疏阳玩呢,回家后就把喊人哥哥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殊不知后来的好几天里,赵疏阳总在疑虑——
江收没有再执着于那样喊他,是不是生气了?
也许他不应该拒绝江收的。
江收最近认识了个新朋友,纪霄东,也是美术生。
艺术生下午不用上文化课,要去学校画室练习,两人刚好在一个画室,兴趣也相似,一来二去就熟悉起来,偶尔也会一起去吃个饭。
中午他和赵疏阳在餐厅吃饭,见到纪霄东,还邀请纪霄东和他们一张桌子吃饭。
纪霄东端着餐盘,没有推拒地坐在江收对面,大大咧咧地笑道:
“谢谢啊,中午人这么多,正担心找不到地方坐呢。”
说着,他看了看赵疏阳,问江收,“这也是你的朋友吗?”
江收点头,没有犹豫,“是啊。”
只是朋友吗?
赵疏阳色淡淡地把自己盘里江收喜欢的芦笋夹起,放到江收盘子里。
他不明白自己心里那股不满从何而来。
是因为“朋友”?还是因为“也是”?
学校周五没有晚修,下午下了课就能回家。
纪霄东吃着饭,随口问江收下午要不要一起出去玩。
江收想了想,还没说话,身边的赵疏阳忽然看向他,低声道,“下午放学要和我一起走,这是你说过的。”
纪霄东有点不满意自己被截胡,“今天又没有晚修,江收下午在画室,你在教室,一起走多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
赵疏阳冷脸看向这个让他觉得很不顺眼的人,“我会去画室等他。”
赵疏阳向来说到做到,下了课就往美术楼走。
江收的画室在一楼,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赵疏阳过去时,江收正要去洗画具,身边的纪霄东帮他挽了下衬衫袖子。
两人靠近的身影让赵疏阳觉得很是刺眼,他走过,淡淡注视纪霄东一眼,随即接过江收手里的东西:
“走吧,我帮你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