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承光握着手机的手一紧,不由就直起了腰。
幸好,她被朋友拉住了。
手机里,米春舟还在咆哮,“有话说有屁放啊,你那会儿问我那些是什么意思?”
在万成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严承光打电话给米春舟。
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回家。
家里人都在林云吗?
有没有趁着暑期去旅个游,或者来明江看看他。
米春舟当时被打扰了睡觉很是不爽,就气呼呼地告诉他。
他的家人都在林云,家里人都很忙,没有来看他,不过他正准备下周一就回去看他们。
然后严承光就又说,既然要回家,有没有提前打个电话说一声?万一家里人出去旅游了或者拆迁了搬家了没告诉他呢?
米春舟就说,他晚上刚打了视频通话。
他奶奶,他爸妈,他小侄女都在家,不劳他瞎操心。
然后,严承光就哦了一声,说有事要做,挂断了电话。
严承光有事可做了,米春舟却睡不着了。
他左思右想,觉的严承光那个大经的话里有话。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决定再打个电话问一问。
问不出什么,骂他一通出出气也是好的。
严承光听着米春舟的质问,笑着说:“也没有什么,就是想你了,想跟你聊聊天。”
“想我了?”
米大师表示受宠若惊,“难得啊。那就请您从您的猝死大业中抽出一点时间,来我的春山居喝杯茶吧,我倒是也正有话想跟你聊呢。”
严承光答应着又问:“方便吗?”
米春舟被问懵,“什么方便吗?”
严承光一笑,“不陪你的小女朋友?”
米春舟怔了一下,随即就说:“不影响,她不在我这边。”
于是,严承光欣然应允,“那我明天到,再叫一下高原,咱们好好喝一杯。”
高原就是严承光的高中同学高西原。
他明大毕业后就留在了明江,娶了个明江的女孩做老婆,现在已经在明江定居,孩子都快出生了。
虽然都在同一座城市住着,他们三个可是好久都没有聚在一起了。
米春舟一口答应,“明天上午十点,谁不来谁是狗,不,是乌龟王八。”
电话挂断,严承光望着手机微怔,这话,今晚还听谁也说来着?
严承光这样想着,不由就再次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两个女孩已经安全地穿过马路,走进了清辉小区。
望着小区门口空落落的路灯光,严承光捏了捏眉间,吩咐褚耀调头,送他回静山别墅。
涂诺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公寓宿舍的了。
只隐约记得许金朵一直在她耳边唠叨,“糯糯,你没事吧?”
“糯糯你别吓我。”
“糯糯咱不值得。”
涂诺没有喝过酒,不知道醉酒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当她躺倒在床上时就想,她可能是醉了。
记忆中有一次,爷爷为了陪客户,喝醉了。
那时候她还很小,看着醉酒的爷爷,吓得直哭。
因为她觉的眼前的爷爷已经不是她的爷爷,而是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奶奶就哄她,说没有事的,爷爷只是喝醉了,睡一觉就好了。
后来,爷爷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果然就又是她熟悉的那个爷爷了。
所以,涂诺劝说着自己,睡一觉吧,睡醒了就没有事了。
可是,她却不敢闭上眼睛。
因为,她一闭眼,刚才看见的那些照片就自动排成幻灯片,一张张地在她眼前播放。
没有办法,她只能躺在那里睁着眼睛数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