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服这份敢主动接近老虎的勇气,只是他没勇气问沈儒林是否还记得初心。
答案的是与否在这个时候都显得太戳心了,他不好问也不想问。
沈儒林往下看,不知看见什么,语气竟带了些许松快:“我真的很喜欢你们这些有勇有谋的后生。”
“后生也很希望能得到前辈的指点。”卫司融眼前出现了重影。
53°的烈酒不是开玩笑的,他这种浅薄酒量的根本承受不了。
恍惚间,他看见沈儒林从口袋摸出个药盒,一口气捏下一排九粒药吞下了。
“你吃的什么?”他甩甩脑袋,想要竭力看清楚,酒劲上来太难了,拼命看仍旧是一片模糊。
“这不重要。”沈儒林把药盒丢到旁边,又连喝几口酒,这才顺手放下酒瓶,单手捏着他的肩膀,同他水汪汪迷茫的眼睛对视,“我现在说的话你要记清楚了,非常重要。告诉郑汝水,林又琥将在一个小时后落地,拿上我放在你办公室书架上那本民法典,能得到林又琥近四年的犯罪证据。他和飞腾实木确有不法交易,详查十三月酒吧能有收获。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让他伏法的重担就交给你们。”
“那你呢?”喝醉的人慢半拍地问。
沈儒林微微一笑,继而看向天际,露出一个轻快的笑容,语带向往:“我啊,思念孩子太多年,想早点和他团圆。告诉他,他想办的事都办妥了,放心吧。”
卫司融终于品出几分不对劲来,混沌的大脑被惊出片刻清明:“沈局……”
“他们来了。”沈儒林倏然回头看向花园那条有挂灯青石板路。
卫司融的注意力一瞬被吸引,下意识回头看,和匆忙赶来的宣帛弈对上眼,他愣了下,接着发现男人色肃然,以携风之势朝他跑过来。
刹那,他也察觉到不对劲,有人狠狠将他往后对着宣帛弈推过去,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耳旁却诡异的有飓风吹过,一道温热身体心甘情愿朝前倒下去,带着释然。
落入带着熟悉墨香的温暖怀抱里,卫司融才想起来刚才触感怎么回事,猛地回头看去,天台边缘空荡荡。
……有人跳下去了。
他一脸空白,完全想不起来自己该作何反应,诡异的将沈儒林临死前交代的那几句话一字不落的重复着,怔的像是被恶魔附身。
宣帛弈轻拍他的脸,得不到任何回应,焦急地抱起他往楼下跑,和冲上来的郑汝水撞个正着。
“怎么回事?”
宣帛弈满心急躁,不欲多言,把他念叨的那几句话转达后,匆忙带人下楼。
郑汝水原地站了两分钟,拿起对讲机,条条指令发出去。
再看向远方,灵河乌云密布的天不知何时渐渐转了晴,露出深藏多久的圆月。
清冷明亮的月辉洒落在久不明亮的灵河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