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帛弈眉梢轻挑,视线落在捂着唇的温热滑嫩的手上。
站在眼前的卫司融脸色很冷,色透着浓重的警告,一副‘你不要再说’的严肃模样。
可宣帛弈注意到他紧挨着黑发的白玉似的耳朵尖红得惊人,像极秋日枝头熟透的红柿子,鲜艳还甜软。
这人真是过分口无遮拦,在市局也敢大肆宣扬昨晚的事,真是小瞧他的脸皮。
卫司融没办法,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宣帛弈这种沾上甩不掉的牛皮糖,他低声打着商量:“我松开你,你不准再提那件事。”
宣帛弈眨眨眼睛,冲他露出灿烂的笑。
卫司融不想笑,撒开手的同时后退要拉开距离,谁知还是慢了半拍,被宣帛弈抓住亲了下手背,他顿时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将手藏在身后,压低声音呵斥:“你干嘛?”
“卫顾问的手好香,我没忍住。”
“是吗?”卫司融木着脸,“我中午上厕所没洗手。”
宣帛弈脸上闪过讶异:“卫顾问上厕所居然不洗手吗?”
卫司融忍了忍还是没接他话茬,经过昨晚短暂交锋,卫司融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多会顺杆爬,顺着聊下去还不知道会扯到什么。
谁知宣帛弈非多说一句:“看来卫顾问很注重卫生。”
卫司融暴怒地操起书架上的民法典丢向故意逗人的宣帛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别别别,我还没成为你男朋友,心有夙愿不能死。”宣帛弈双手稳稳接住厚如拳头的民法典,调侃了句,见他转身又要抽另一本中文词语字典,赶紧低头认错,“我不说了,请卫顾问手下留情。”
卫司融气得脸都红了,口无遮拦道:“没完没了了?就算你是我以前的网恋对象,这都过去几年了,你还念念不忘?”
宣帛弈色一收,正儿八经道:“对,这五年来我就是对你念念不忘。”
卫司融哑然,面对直球似的回答,他是真答不上来。
裹着夏日炙热的风顺着特意留出来的一条窗户缝拼命往室内挤,坚持不懈之下终于挤进来扑到沉默两人间,黏黏糊糊缠住暴露在空气里的肌肤上,凭白给人增添了无限热燥。
卫司融敛眸,轻声说:“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合适。”
宣帛弈站起来,走到他身边,静静看他半晌才开口:“是吗?你五年前一句话没留就消失不见是因为不合适?”
一句话牵扯出卫司融脑海里繁杂错乱的记忆,无数张画面交汇,在他脑海里像没头苍蝇似的乱播一通。
他闭了闭眼,努力不去想,声音里藏着轻不可闻的颤声:“对。”
“那你是铁了心不接受我了?”宣帛弈声含最后希冀地问,好像他一旦给了肯定答案就不再纠缠。
身为心理学家的卫司融比任何人都熟悉这种语气,他想,既然没有这份闲心,那就别让宣帛弈再浪费时间。这样对两人都好。
他忽略掉心底隐秘角落的一丝抽疼,微微启唇,分不清是唇疼还是心疼:“嗯。”
“行吧。”宣帛弈惋惜道,视线在他瘦削如纸片的后背上停留片刻,又偏头看他藏得滴水不漏的情,蓦然轻笑,“可我偏不,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信邪,我非要扭下来啃两口试试。融融,我费心又费力逮你五年,好不容易逮到了,你想一句轻飘飘不合适把我打发了,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