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柱坚持要多记两个工分,江寒生也自然不会拒绝。
本来记完工分,王铁柱就应该离开,可他偏偏一直盯着江寒生头顶的草帽,眼睛都不肯挪一下。
“王叔,您还有事吗?”江寒生好脾气的问。
“寒生啊,你头上这帽子挺好看的,得是在县城,才有得卖吧?”王铁柱道。
一旁的安宁不高兴了。
她不都说了,是自己编的吗?
怎么还要说是县城买的?
江寒生如实说:“安宁编的。”
“还真是啊!”王铁柱一脸不敢相信,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王叔,我都说了,是真的。谁让你不信,我那还没用完的蒲草,都在那儿呢!”安宁在旁边嘟囔。
王铁柱一脸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是我冤枉你了!不过安宁,你这草帽编的这么好,可以帮着大队编草帽啊。我给你算在工分里,你看怎么样?”
整个大队,一家连一顶帽子都没有。
现在天儿热,过段时间,天更热。
太阳晒在头顶,头发都得着起来。
要是有草帽就好了。
不说人手一顶,一家有个一顶,换着用,也好啊!
安宁摇头拒绝,“不要,我家里有人拿工分了。”
江寒生的户口不在乡下,就算干到累死,工分也划不到他头上。
她一个人,能记多少工分?
满分才多少工分?
再说了,忙完这段时间,她就能花钱买工分了。
犯不着死磕,非要自己干活儿啊。
王铁柱没想到,安宁这么直接就拒绝了自己。
他看向江寒生,指着江寒生能够说几句话。
结果,还是他多想了。
江寒生完全尊重安宁,“安宁身体不太好,没办法久坐,王叔见谅!”
特么身体不好。
特么没办法久坐。
整个大队,谁身体好到比安宁还强的?
王铁柱觉得江寒生就是胡说八道。
可没法子啊,那是人家媳妇儿,人家不同意她干活儿,他还能逼着不成?
王铁柱只能目送安宁和江寒生两个交了农具,回了家。
安宁没将这事儿,放心里去。
但等安宁和江寒生两个做好晚饭,正打算吃,大队长王大山来串门了。
直接说起了让安宁帮大队编草帽的事情。
“安宁,寒生,我知道你们两个不缺钱,但编草帽这事儿,大队确实没人会。安宁你不要工分,可以拿钱嘛。
这样好不好?一顶草帽,算你八分钱,你一天要是能编四顶,那就是三毛二。一个月下来,就是九块六毛钱。大队好多人,一年下来,五块钱都赚不到,你比很多人都厉害了,是不是?”王大山道。
草帽这事儿,王大山想了很久了。
今儿王铁柱来告诉他,安宁会编,他就觉得,这是个机会。
只要能够说通安宁,大队这些队员们,也能有草帽戴了。
虽说外头卖三毛,但他不能用这个价格收安宁的草帽。
一来,价格比较贵。
二来,大家也买不起。
王大山还是想用最实惠的价格,帮到大队的人。
王大山这次,等于给安宁出了个难题。
她和江寒生两个分家,如果不是王大山这个大队长兼大队书记,坚定的站在他们这边,兴许老江家那些人,还要弄出不少幺蛾子。
而且王大山是大队长,和他搞好关系,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但安宁又不愿意一个人帮着大队这么多人编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