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真成?了!
之前他不想谈亲戚,一来觉得自己心还没定下来,后来是觉得自己赚的钱还不够成?家。
他们家的房子是父母厂里的宿舍楼,要是娶媳妇,路瑞超想着总不能?和父母挤在一起,没房子,所以就一直拖着。
这回出了国,坐了快半个月的火车。
一路往西,飘荡在路上,路瑞超每天躺在卧铺上,望着外面的天,一路过去,天是一样的天,坐起来往窗外看,每天景色却都不一样。
那时候就觉得有媳妇真好啊,有人想着。
想和他大哥去南边拿货的时候,盛长?沣嘴里虽然没说,但?路瑞超知道他在挂念着方橙。
要不怎么会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想买回去给媳妇呢。
这一趟去了费国,姜福四下了火车见到许大成?后第一件事,也是打电话给家里报平。
路瑞超就不一样了,只能?打给父母,父母一听他到了,没说几句话,就挂了电话。
姜福四和徐莲芝说电话的时候,他就只能?翘着腿在旁边听着,越听越不是滋味,也想有个老?婆可以来讲电话。
他在那边认识了港台的人,知道他们管这叫煲电话粥。
这锅粥他也想煲了。
听了路瑞超的话,一桌子都在恭喜他,等?着喝他的喜酒。
路瑞超知道盛长?沣要去南边,给盛长?沣敬了杯酒,“大哥,我以后还回来跟你干。”
盛长?沣不惊讶,但?在座的其他人都没想到路瑞超就这么准备金盆洗手了。
路瑞超第一反应就想说自己知足,赚了这么多钱,感觉都要花不完了,但?。
一想,这句话可能?姜福四不爱听,他还要接着跑。
便改了口,又笑着说,“我得留在家里准备娶媳妇了。”
桌上的人听了都在笑。
李海宁听说盛长?沣要去沿海,一时有些感慨,这几个兄弟,许大成?去了费国留学,马祖飞也跑南边去了,现在路瑞超和盛长?沣也要过去,而姜福四就继续华国费国两边跑。
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人,现在都各奔东西,下次碰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李海宁喝了口酒,转头问方橙,“等?明年高考考完了,你是不是也要夫唱妇随了。”
旁边的盛长?沣听了这话,弯着嘴角看了方橙一眼。
方橙吃了口肉,这才轻飘飘看着盛长?沣说,“那还不一定呢。”
李海宁看着这对?夫妻那眼交流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李海宁知道之前盛长?沣在竞选桃李村的村支书?,但?路瑞超和姜福四刚从国外回来,还是头一回听见,一时都觉得纳闷又好,“哥,你怎么回事儿?,突然搞这一出。”以前可一点没露出这个念头过。
那边跑货跑得好好的,路瑞超还知道盛长?沣谈了一车电视机,就等?着到货要运回来卖,只不过还没交货,没想到这么好的生意,他大哥居然想跑回村里去。
盛长?沣摇了摇头,也有些自嘲的在笑,“我也想留下来,但?留不下。”
李海宁家在镇上也有认识的人,听说有领导看好盛长?沣,便隔着几个人,遥遥给盛长?沣举杯子,“没事。东边不亮,西边亮。我看那块地也没多好,人家没要你是他们的损失。”
李海宁替盛长?沣把他在镇上开?会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春风镇上有一个纸厂,市里第三印刷厂就近选址,就建在春风镇上。
这两年市里的第一第二印刷厂忙着动迁,第三印刷厂的任务就变多了,厂房急需扩建,可厂里却没有钱。
而镇上的房产局,一直被当成?福利部门,财务拮据,工资款眼看快没有着落。
因为实?行低租金制,一年收的租金,加入市里每年给的补贴,都不够老?破旧的维修费,只能?任着破旧宿舍住房增多,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天在镇上开?会的时候,就讨论到这个问题。
盛长?沣的提议是,把镇上印刷厂临街的楼房首层,给镇上的房产局无偿使用六年。
房产局拨出来七万块,就可以把印刷厂的厂房,从两百平平扩建到五百平,每个月的租金可以比以前多六百块。
而印刷厂抵押给房产局的房子,每个月用2500元的租金租出去,仅仅就这两项,一年的收入有三四万块。
两年后,房产局可以收回全部的投资,再过五六年,则全都是净赚了。
加上明年望江大桥通车,这边的租金地价,往上升是大势所趋。按照这个态势,收回本的时间可能?会更短。
那天听了盛长?沣的提议,在场的人都给他投去了赞赏的眼,觉得他是个可用之才。
没想到最后,居然连个村支书?都没有捞到。
方橙听了这话,顿了顿手上的动作,把筷子放下,惊异的看向?盛长?沣,他都没有跟她提到这件事情?。
盛长?沣没有回大家的恭维,而是先看向?方橙,而是挪了挪放在桌子上的手,搭上方橙的手背。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觉得没必要说。
方橙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有的人是说的比唱的好听,盛长?沣是那种典型的做的多说的少。
她朝他挽起嘴角,不过在心里还是叹了口气,然后夹了一块鸡肉,放到盛长?沣碗里,“辛苦你了。”
盛长?沣听了老?婆这话,脸上没有面对?别人那种嬉皮笑脸,而是端起一杯酒,眼角笑着,碰了碰方橙的碗,然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