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皮眨了一下，伸手摸了一下乔希的脸颊，“怎么醒的那么早？”

乔希缩进他怀里，“睡不着可不就醒了吗？”

黎恒眼睛慢慢清明，他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乔希没有穿衣服。

而且……

待看清她身上各种的印记后，黎恒震惊地眼睛都扩大了一些，“怎么……怎么会……”

乔希“哼”了一声，嘀咕道:“有些人哦，平时看不出来，喝醉了原来是那种样子的。”

黎恒喉头滑动了两下，有些紧张，也有些茫然，“什么……什么样子？”

乔希掀开被子，指了指自己的腰腹位置，“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

黎恒目光缓缓下移，看到白皙的皮肤上现出一片青紫的q痕，还依稀冒着血珠时，他傻了，也懵了。

说实话，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没有这般暴力过。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怎么也不知道推开我？”

黎恒震惊过后，心里满是对乔希的关心和愧疚，“疼不疼？”

不等乔希回答，他立刻下床，随便在衣柜里扯出一件睡袍披上，就迅速找药箱去了。

乔希趴在被窝里，浅笑不止。

她也没有阻止他拿药箱，毕竟虽然还能忍受，但掐痕确实有一点点疼。

很快，黎恒拿着医药箱回来了。

在他帮她擦药之际，乔希双手撑着下巴，悠悠地说:“看不出来啊，你原来喜欢这种调调。”

“咳咳咳……”

黎恒擦药的动作陡然顿住，慌忙解释，“我……以后肯定不会这么粗鲁了，小希，对不起啊。”

乔希一时之间没说话，等药抹完了，她才捧着黎恒的脸，认真地问:“那你以前你清醒的时候，想那么做吗？”

“你只要回答想还是不想？”

黎恒和她对视了几秒，而后慢慢低下了头，“也……也没那么想。”

乔希眉头扬起，“那说明还是想的咯？”

黎恒咳了两声，连忙保证“你别管我想不想了，反正……反正我保证以后肯定不会喝醉了，也肯定不会……不会伤害你。”

乔希“哼”了一声，小声嘀咕:“我又没说不让。”

黎恒瞳孔瞬间放大，他盯着乔希的眼睛，想要分辨真假，“你真的不怪我？”

乔希推了一下他的脸，认真道:“我们是夫妻！你是什么大傻子吗？咱们都结婚多少年了？”

“要不是你昨晚上喝醉了，我都不知道原来……原来你喜欢这样。”

想了想，她咬咬牙，说:“大多数情况你还是得对我温柔，但像昨天那样的，你要是……要是偶尔想，我也……也可以由着你。”

黎恒咽了咽口水，眼暗了一瞬，眼底似是千米深的汪洋，幽暗，深邃。

他声音是晨起时惯有的沙哑，“这可是你说的。”

乔希点点头，在他嘴上嘬了一下，嘴角翘着，“我说的！”

此刻，她还不知道，她即将为她这句话付出多么“沉重的代价”。

说完，两人对视着，莫名地都笑出了声。

大概两人都从来没想过，做了十几年的夫妻，竟然还会牵扯到这样的事。

说来，乔希有时都觉得异常妙，她和黎恒已经在一起那么多年，刚开始那几年，感情真的很好，她知道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两人之间的感情肯定会越来越浓，但听别人说，夫妻俩在一起时间长了，爱情就会转变成亲情，可她没想过的是，他们之间竟然一直都像是热恋的情侣。

每次黎恒出差，出国，都会给她精心地挑礼物，每次出去时间长了，就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一打就是一两个小时，完全不厌其烦。

乔希从黎恒眼里看得出来里面蕴含的浓烈感情，那是只有面对着她时才会浮现的。

这样长久保鲜的爱情，让她时常想起来都会控制不住地心生欢喜。

生活里没有怨怼和不如意，就算是已经成为一大家公司的老板，她的性情却从来没有改变，在家里，她没有变得更加成熟，和二十几岁时没有一丝一毫的分别。

长久的岁月缓缓流逝，她害怕的衰老也没有提前光顾。

以前，在河西村时，那里三十多岁的女人基本都是满脸皱纹，她时常感到害怕。

黎恒在她眼里太完美了，他越来越耀眼，也越来越夺目，她生怕自己变得配不上他。

即使黎恒肯定不会嫌弃她，但她就是没来由地担忧。

她太在乎黎恒了，不是因为他没有给足她安全感，而是她太爱他了。

时间让她更加地依恋他，浓烈到似乎刻进了骨血里。

黎恒叫她紧紧揽在怀中，脑袋搭在她肩头，说:“小希，我好像开始老了。”

乔希眼眸微转，将他推开些，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鬓发，缓缓摇头，“你说谎，明明还是和十年前一样，还是帅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