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比起单独去杂货铺买,要便宜些许,也正因如此,很多人宁愿多花五文钱买份冰粉,也不愿意去杂货铺买碗。
得知一些客人打着这样的注意,陆瑶等人也是哭笑不得。
好在杂货铺的老板并没有觉得他们是在与他抢生意,反而因为碗的销量上升小赚一笔,对荣记感谢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高兴?
收拾妥当,一行人关上门窗,上了张文德安排的马车,去拿了预定的材料了,便径直回了福山村。
照例谢过马车夫,送上自家做的酥饼,马车夫连忙推辞,他不过是听命行事,哪能要他们的东西?
陆瑶却是笑笑:“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收下吧,以后还有很长时间要忙反你呢,”她说着,把糕点又往对方面前送,“其实,我们还有一事想要麻烦你。”
马车夫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只要有所求,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
还是要看具体什么事的。
陆瑶也没有犹豫,让对方稍等片刻。
屋里,叶佳玥已经把事情大概说给了荣炳文听,后者听完,立即修书一封。
沈家的事情,不能掉以轻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还得先做调查。
这边写好书信,陆瑶也与马车夫沟通好,马车夫带着书信以及准备的礼物,离开了福山村。
回到县衙,他带着荣家准备的礼物和书信去找了老爷。
张文德最近因为水车的事情忙的脚不沾地,好在,人是辛苦,但收获却是喜人的。
如今,整个西康县已经有十几个村子都安装上了水车,有了水村,村民们的重担瞬间减轻了很多,对发明制造出水车的人很是感激,就连他这个县令,也比以往更受人尊敬。
在他的特意安排下,经过半个多月的发酵,水车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他们西康县以及荣家陆家蒲家三家都得到了州牧的嘉奖,听州牧的意思,他会让工匠前来学习,争取造福更多的百姓。
而且,州牧还特意指出,自己功绩斐然,他会如实上表朝廷,或许,他很快就能更进一步。
张文德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刚中进士时的样子,意气风发,雄心壮志。
与此同时,
他有些后悔,这些年浪费了很多光阴。
流放到西康县的那些人,有穷凶极恶的罪犯,也有被牵连冤枉的好官,他若是好好利用这些能人,西康县定然有不错的发展,而他的官途也能……
他自嘲的笑笑,世上没有后悔药,好在,他抓住了这次的机会,也不算太迟。
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打开信封仔细看了起来。
荣家还是第一次用书信的形式,也不知是什么事。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笔走龙蛇刚劲有力的字,这样的字,一看就非常人所写。
他不自觉的挺直背脊,表情也严肃起来,等看完信件,他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沈家,他不是让人安排到最偏远的地方去了吗?
他当即叫人前来询问,又安排可靠的亲信去调查情况,务必要尽快查清楚。
荣家是他能否继续往上走的一大保障和助力,他决不允许有任何潜在的危险破坏现有的局面。
在西康县大搞建设的同时,乾州的其他地方也都得到了水车的消息,就连去州府参加乡试的学子也都得到了消息。
荣宇哲与荣炳武墨竹来到州府后才发现,已经有很多考生提前来了,位置合适,价格适中的客栈几乎住满了人。
荣炳武有些懊恼,早知道就再提前一些了。
荣宇哲倒是不这么认为。
哪怕他们提前,依然有更合适的房间被预定。
一行人找了好些个客栈,才终于找到合适的住处。
安定下来后,荣宇哲便呆在房间里温习功课,荣炳武哪儿也没去,而是在一旁陪着,而墨竹则是出去打探消息和熟悉环境。
三个人分工明确,很快就适应了当前的环境。
对于外界对水车的评价,他们也已经有所耳闻,有时还会去大堂听听众学子对水车的评价和讨论。
不过,
他们都默契的选择沉默,决定在没有出成绩前,都低调行事,坚决不给任何人留下可乘之机。
但私底下,他们高兴的劲儿丝毫不少。
“这张文德还算有点用。”荣炳武对于张文德的能力还是很赞赏的。
这人,别看没啥大功绩,但十几年时间能将西康县这个鱼龙混杂的偏远小县城管理成现在这样,比起那些真正碌碌无为,又想方设法剥削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已经相当的不容易。
荣宇哲颔首:“他若不是得罪人,想必早就升迁或是换地方了。”
一般情况下,官员不会在一个地方连续任职数年,但西康县名声在外,几乎没有人愿意来,正巧吏部的人要卖某些人面子,也就顺势将人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