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像今天这样慌张过。
哪怕是,她曾打断过姜青柏一条腿,亲自带人教训过敌对社团坐馆的儿子,在刀光闪现之际,也不曾怕过一丝。
少年的吻青涩却有章法,深深浅浅,追逐到底,又留一丝空隙容她呼吸。可这种憋到让她几乎窒息后又快速松开的吻法,偏偏最要命。
身体有自己的道理,姜望姝控制不住浑身反应。
怒斥卡在喉头,一星半点也说不出来。
温软的唇离开时,姜望姝靠在榕树上,想大口呼吸却又怕姜松听见,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只能用水泽泽的眼瞪着对面。
“望姝?”姜松的声音越来越近。
可姜悬舟不打算停止他的胡作非为,声音克制又清冽:
“姐姐,我查过资料,你现在这种感觉,叫做肾上腺素激增,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在你经历极致刺激的时候,会分泌这样的物质,让你呼吸加快、心跳加速。”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他嘴角勾起,手里捏着水管,一步步后退。
眼睛直勾勾盯着她,不曾错开半分。
正如那个被暴雨淋得狼狈的夜晚。
让她心猿意马,让她心生不忍。
姜望姝靠在树上抖,湿发站在面颊,显得楚楚可怜。
这一切太疯狂了……
姜悬舟这只疯狗,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嘛?
姜松的脚步声像死亡倒计时。
姜望姝简直要当场想死,冷水都浇不灭她一身燥火。可姜悬舟按了按唇角,回味的情一闪而过,接着就走了出去,一边鞠躬一边道歉:“都怪我,想学着浇花,却不小心拧错开关,连累家姐了。”
——幸好,是条脑子灵活的狗……
姜望姝终于舒了一口气,松开了手。
而榕树干上,早已被扣出一大片树皮。
——
民宿浴室。
姜悬舟这次很快就结束了这个吻,即使眼里分明还有未褪的欲色。他换回热水,替冷到发抖的姜望姝回温。
热水落下,姜望姝从十年前的回忆中脱离。
“没了联网数据,我也一样有社会工程学的方法能找到你;何况你还傻到去帮周夏夏,这跟明牌和我赌有什么区别?”
呵,姜悬舟的话依旧如此荒唐。
她没错,夏夏也没错,错的是姜悬舟和周寅坤这两个没有人性的狗东西。
她唯一后悔的,就是十年前因生出的那点怜悯之心,给了这条野狗一根名叫“希望”的骨头。
野狗也是狗,认了主以后,她再也无法摆脱。
可是她不是个厉害的主人,挟制不住这条狗。
“回英国的庄园,那里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
“也别说我强迫你,是你先说喜欢那里的。”
姜望姝心头微颤。
如果说,港城的无数个日夜,是一切的开幕。
那么,伦敦就是那个真正的……潘多拉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