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该不会要对她动手了吧?
此时此刻宋葭葭的手心已经紧张得满是冷汗,但她面上不显,连忙轻咳几声,满眼深情地看向云听白,朗声道:“没错师尊,死相是尘世夫妻之间调情的词语,而我喊您死相,是为了表达我对您的亲近之情。”
宋葭葭话音刚落,脑子里便听到系统崩溃的尖叫道[错了错了!这段剧情错了!现在这么早,还不是你给云听白告白的时候!]
据系统所言,原主幼时曾于一场意外之中,被琅霄仙尊所救。云听白本就生得俊美出尘,而他又是举世闻名的琅霄仙尊,修为高深,天赋绝顶,多少修真之人可望而不可即,更是为云听白添了一层高不可攀的光环。
尽管这件往事对于云听白来说,不过一件顺手的小事,很快便抛之脑后,但却让原主少女怀春,一见钟情。
所以原主才会撒泼打滚,吵闹着上吊也要拜琅霄仙尊为师。
其实原主不过是想更亲近一些自己的心上人。
而在原剧情中,应该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原主才会对云听白吐露自己的喜欢。
当原主看到师尊云听白对师姐连霁温柔以待,百般亲近,然而对自己却总是不耐厌烦的时候,原主心生嫉妒愤懑,她使出阴谋诡计想要毒害师姐,却被云听白识破,狠狠地训斥惩戒了一番。
这时原主才泪流满面,用能够震碎酒杯的女高音疯狂嘶吼道:“师尊,我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我心悦于你!”
宋葭对着发狂的系统解释道[我这不算表白啊,不过是小小的语言暧昧一下。]
[没办法了,阿统,我总不能现在被云听白一掌拍死吧。]宋葭葭一边安慰着崩溃的系统,一边偷偷抬起眼睛观察云听白的表情。
宋葭葭的双瞳一缩。
只见那修炼了断情绝爱的功法,一心向道,冷峻凛肃的仙尊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微颤,微晕红潮一线,从脖颈攀至耳垂,最后落到腮侧。
“逆徒……”只见云听白面红耳赤地训斥道:“反了,真是反了。不过入我师门第一日,便说这样的话,如此欺师灭祖!”
但云听白尽管火冒三丈,却并未有动手的迹象,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斜睨宋葭葭一眼,声音犹如沁满寒气:“不过本尊念你年幼,心性不定,今日便不深究。以后休要再说这般不尊师重道之言。”
他似乎是怕宋葭葭再语出惊人,转过头不再看宋葭葭,背着手快步离去。
宋葭葭摸了摸下巴,语气怜悯[啧啧啧,小可怜的,急火攻心了,脸都被我气得红透了。]
她转而又向系统炫耀道[阿统,我这步棋没走错吧,你看看云听白被我气成什么模样了,就差没有吸氧了。他肯定烦死我了。]
雪貂沉默了一会,迟疑道[……嗯,好像是这样。]
而打工人宋葭葭有着自己的小心思,她美滋滋地想着:自己把这些情节推动提前得越早越好,等到主线剧情一完,她就能早点回到自己的世界,成为一个坐拥亿万家产的富婆了。
“连霁,尽管验灵球显示着你虽天赋绝顶,却是入道不久,尚未进入练气期。” 云听白正在教导连霁,说出来的话让宋葭葭很是讶异。
不是吧,今后将会飞升的女主如今竟然连练气期的修为都没有,甚至还没她这个战五渣厉害呢。
就算她斑驳的五灵根再差,好歹也有个练气十层的修为。
[原主从六岁开始修炼,现今已经十二年了,连筑基期都未突破。而女主刚化形不久,这才堪堪接触到入道修炼。]系统没好气地提醒道[我倒是不知道你哪里生出来的自豪感。]
但宋葭葭没心思听系统的讽刺,而是抱着吃瓜心态,认真地观摩起前面男女主的对手戏。
此时云听白已经恢复了冷淡沉静的模样:“心观气,心念气,有气感,便能进入练气境界。”
“寻常人三个月左右便能摸到练气境界的门槛,为师当时似乎用了三天。”随后云听白语气沧桑地摇了摇头:“几百年过去,记不太清了。”
连霁则一直沉默地倾听着云听白的教诲。
就连亲眼见到宋葭葭身为徒弟,和自己的师尊云听白言语暧昧的劲爆场景,祂也是一副寡淡平常的情。
听得出来云听白对连霁给予了厚望:“你天赋非凡,通透豁达,应该很快便能突破,既然你师妹已经是练气期,你便多询问一番她的经验,为师只需在你突破筑基的时候指引你即可。”
眼看云听白纵身飞上云头,将要动身离开的迹象,宋葭葭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道[这师父也太水了,这么说两句话便走了。]
[你以为人人都跟原主一样修炼了三年才练气吗?]雪貂无奈地摊开粉色的小爪子[人家可是仙尊,忙于修炼。而人家女主可是日后将要飞升的,这样的悟性和天赋,称为绝世天才也不为过,哪怕没有人教导,祂的修炼也能一日千里。]
宋葭葭酸溜溜地瘪了瘪嘴巴[哼,他们再厉害也与我无关,我今后要回我的世界享大福的,成为富婆点三十个男模——]
“师妹。”连霁淡淡的呼唤打断了宋葭葭畅想未来的念头。
“怎、怎么了?”宋葭葭连忙应道。
“你刚才言语之间的意思,是倾心于师父?”祂色淡淡地问道,却让宋葭葭的心头一紧。
完了,自己身为女主的情敌觊觎祂的后宫,肯定让女主心生不悦了。
宋葭葭转念一想,现在还不是和女主彻底闹掰的时候,于是连忙解释道:“那个糟老头子几千岁,怎么配得上粉嫩娇艳的我。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师姐,你莫要误会什么,其实我和师姐你才是最最要好,我们天下第一好——”
刚才觉得自己死定了的宋葭葭结果毫发无损,这不由得让她变飘了,说话也随之轻狂起来。
“师尊还没走。”连霁说。
宋葭葭用力地咽了口口水,别慌别慌,云听白不一定听到了自己说他的坏话。
“就在你身后。”连霁又说。
宋葭葭感觉自己快要昏厥了。
“……宋葭葭。”只听见背后的云听白语气凉凉地轻唤道。
显然云听白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他虽然努力维系着冷淡的表情,实则他额上的青筋狂跳,唇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冽笑意:“宋葭葭,背后议论尊长,如此大逆不道,今日不罚你是不行了——”
宋葭葭安详地闭上了双眼,耳畔是系统疯狂的尖叫。
好的,原来刚才她并不是死定了,现在她才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