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的一张圆脸生得可爱,虎头虎脑地透着几分憨厚,看起来年岁不大,穿着简单但衣料首饰却也是不凡。
小桃的话语中总是透着几分亲近,和原主的关系似乎相较一般主仆来说更加亲密。
只见小桃端着盘点心走进来,忍不住絮絮叨叨:“我总觉得小姐今天怪怪的。小姐怎的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甚至连午膳都不用了。小姐一直梦想着拜琅霄仙尊为师,这么多年的夙愿得偿,为什么小姐看上去,不是特别高兴呢?”
小桃又补上一句:“小姐一直关着房门,夫人叫我先进来看看。等会她再带几个人,进来一齐帮小姐收拾行李。”
宋葭葭怔了怔,顿时紧张得心跳如擂鼓。
她毕竟只是个不入流的群众演员,演技有限。更何况系统之前的提示也不过仅限重要的主线情节,宋葭葭对于原主的细节并不算了解。
连贴身侍女都能看出宋葭葭的性情不似从前,那与原主血脉相连的便宜爹娘,岂不更会心生疑窦,猜忌她的变化?
系统与宋葭葭心念相通,连忙直接在她的脑海里安慰道。
[你不必紧张。现下你已经完全掌代了原主的躯壳,就算宋温书和宁馥觉察到你性格大变也无妨。]
宋葭葭忽然心头一惊,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修真界不是有夺舍这种事情时常发生么,如果这夫妻二人怀疑我将他们的女儿夺舍怎么办?]
雪貂打断了宋葭葭慌张的揣测。
[修仙界的确有许多探知魂的法宝,但你这副身躯就是他们实打实的生身女儿,就连魂细微的错漏也已经被我们组织所修补掩饰,无论他们如何使用法器探查都不会有碍,不用担心夺舍一说。哎呀,你放心就是,你可是他们夫妻二人等待了数千年的唯一子嗣。]
宋葭葭不由得震惊地喟叹道[他俩为了生个孩子等了几千年——?]
雪貂还没来得及回答宋葭葭,便听见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动。
眼见宁馥带着几个侍女陆续走进来,雪貂便立即熄了声音,不再用念和宋葭葭交流,以免干扰她走剧情。
宁馥身后的几名侍女麻利地收拾好房间里的床褥被单,衣柜中的衣裙披袍,梳妆台之上的胭脂水粉和各式钗环首饰。
尽管宋葭葭不识货,但也能模模糊糊地感应到原主的衣食住行,衣裳首饰,无一不是金尊玉贵的。
仿佛是感知到宋葭葭所想,雪貂嘴碎地介绍道。
[啧啧啧,这梳妆台是鸂鶒木,金丝楠木的屏风,至于那贵妃榻可是黄花梨……都是价值千金的珍宝。]
别的不说,就只是眼前的镜台都十分精巧,镜台之下则设有抽屉,妆奁侧立着一块黄花梨雕花铜镜,镜台后部则有屏风遮挡,而妆奁里的金银首饰几乎快要满溢出来,无一不彰显着这对夫妻对女儿的疼爱异常,一看便是娇养长大。
而宁馥的掌中拿着一个看似平平无的布袋,所有行囊便化为无数的白光被收进布袋之中。
宁馥将手里的布袋随意地递给宋葭葭:“今儿只把你房间里的东西都收了进去,你先将就用着。今后还短缺什么,就派纸鹤传信,娘便托人给你带去灵虚峰。”
宋葭葭接过布袋,新地用指尖摩挲着上面精致的暗纹。
这应当就是修真小说中可以储存物体的乾坤袋。
亲眼见识到这么一个小袋子将无数物品收纳的场面,和小说之中字句构成的模糊场景完全不是一种概念。
宋葭葭忍住心底的震撼,尽量表现出平淡无波的模样。
就在宋葭葭心痒痒地瞅着手里的乾坤袋的时候,宁馥却冲恭候在旁的侍女们挥了挥手。
很快侍女们俯身告退,就连小桃也背过身往外走,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扉。
宽阔的室内,只留下了宋葭葭和她的便宜娘宁馥。
宁馥侧身立于梳妆台旁,此时此刻她美艳殊丽的面容,却显得无比严肃。
她皱着眉头,眸光凌厉,冷凝的眼犹有实质那般凛冽,用目光每寸每厘地仔细打量着宋葭葭全身上下。
“你过来。”
“坐下。”
宋葭葭喉头一紧,身躯不由得变得僵硬起来。
难不成这个便宜娘宁馥,已经发她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夺舍了?
这个念头瞬即而逝,宋葭葭同手同脚地趟过去,无措地坐在圆鼓木凳之上。
屁股顿时传来一股冰冷的硌硬感。
她僵硬地抬起眼睛。
雕花铜镜之中映出张姣好的容颜。
细碎的额发之下露出一双乌灵的黝黑眸球,犹如蝶翼般的睫毛纤长浓密。铜镜模糊,却难掩杏面桃腮,清丽明媚。
虽然比不得女主那般的绝色耀眼,世无其二。但精致小巧的五官都没什么硬伤,也算是个妍姝俏丽的美人,比起宋葭葭前世那个只堪堪称得上清秀的五官,实在是漂亮了太多。
自己这个纨绔恶毒的女配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仔细多看几眼,这张脸倒是和我前世竟有几分似,但却比我前世好看太多了。这张脸放在我之前那个世界,高低都是张上星剧的女主脸。]
宋葭葭正觉得惊喜交加的时候,脑子里却响起系统的声音,它直接倒下一瓢冷水。
[这有什么值得你傻乐的。你也不看看你这掌门爹和峰主娘的外貌有多出众,如果女主的容貌是一百分,你的爹娘有八十五分。在遍地都是美女俊男的修仙界,你这容貌不过是堪堪及格而已。]
[那也有六十几分呢,我知足了。]
宋葭葭正忍不住瘪瘪嘴巴,忽然动作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