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动不动就讨厌我欺负我,也不会像你一上来就对我那么凶!”
见爱世如此,椿绚没再与她争辩什么,而是从衣襟里拿出一个小布包,伸手直接从树上摘下几朵椿花放了进去,然后包好上前想交给爱世。
“这是椿藤主大人送与你的,可以保护你不受邪祟侵害。”
但轮到爱世现在满脸警惕,刚刚他不是说这些花会烧死她么,怎么现在又要给她了?他肯定是故意骗她的,她才不会那么蠢上当。
于是爱世不要转身就提着她的小布包跑了。
而那少年也没追她,只是拿着手中的椿花御守远远地看着她就此离去。
……
待重新回到前殿,在看到正找她的外婆之后,爱世还气急败坏地跟她告状说里面有人欺负她!
但外婆要带她进去问个清楚的时候,她又死活扭着不肯去,非要拉着外婆她要回家了。
虽然对她来说月郎是好人,但那个人也没说错月郎的确是妖怪,万一他们劝外婆一起去消灭月郎可怎么办,而且那个花也会烧到她的,所以她得躲远点。
……
爱世一直坚信着自己是没有错的,她也一直信赖着月郎。
但她没有想到,有些事真的让那位侍少年说中了,她身上有诅咒发作了……
在新年的第一个朔月日,她痛不欲生——像是有什么在啃食她的心脏一般,不论她怎么尖叫和哭泣都不放过她。
那天明明下了雪很冷,可她却疼得不停地冒汗,直到最后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才逐渐承受不住失去了意识。
等到第二天清晨她再次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四周垂着青纱帐的床褥里,全身感觉好累,整个人都还是恍惚的。
她起身坐了起来,很久之后才发现她的被盖上铺满了血红的她熟悉的椿花瓣,其中有一朵还攥在她手心中。
爱世疑惑地想道:为什么这里会有那么多椿花?
诚夫人身后跟着两个人就在这时进来了,诚夫人看到爱世醒来正坐着愣的模样连忙扑了过来把她抱进怀中问道:“爱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哪里还不舒服的告诉外婆。”
爱世愣愣地在外婆怀中摇摇头,她没有那么难受了。
跟着外婆进来的人,一个是她认识的侍少年椿绚,还有一个是她不认识但与椿绚似的大叔。
后来,她才知道原来是守山社的人守护了她。
那时椿绚坐在一旁没说什么,是铃守叔叔和蔼又担忧地告诉她关于妖怪的危害,但没有椿绚当时说得那么绝对,只是说有些妖怪也会不知不觉地影响到人类,爱世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自己的家人啊,不能让家人也陷入危险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的诅咒就是与这些妖邪有关的。
所以经受了极度疼痛的爱世动摇了,她害怕极了,于是在外婆的询问下,就抽抽搭搭地说出了关于影子妖怪的所有事。
听完爱世对于影子妖怪的描述,铃守宫司看了看身旁的椿绚,椿绚了解说道:“真正的影子妖怪不是这样的,一般都是依附宿主或代替宿主行动,是没有独自化形的能力的。”
“如果他真的是影子妖怪,他能用那个身体告诉你他是妖怪,要么他已经谋害了他原本的宿主,要么他根本就不是影子妖怪。”
言下之意就是不论如何,爱世都被一个别有用心的妖怪骗了。
幸好现在还来得及,作为森安的孩子,椿藤主大人会保护她的。
……
诚夫人牵着爱世对铃守父子千恩万谢。
之后,诚夫人便经常带着爱世到守山社去接受明的净化和护佑,包括到椿树下点香静心,到后山瀑撩水洁面,椿花御守早晚不离身,家中也由宫司大人做好了防御的布阵。
即便是回到东京,爱世也被严密保护着,绝不允许她落单尤其是夜晚的时候。
于是她再也没见到月郎,他们甚至连一场告别都没有就这么骤然断联。
而爱世自己心里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惋惜,但她后来想了想,湖香一直都在陪着她,去到社椿绚哥哥也会照看她,会带她去树和瀑布那边修行,所以没有了月郎,日子就这么过着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月郎站在一处山顶,遥遥地远望森安这个村落,已经很久且无法再见到爱世的他,如今态落寞。
而站在他一旁看好戏的白骨家主夜雾真宙则嗤笑着嘲讽月郎一片真心错付。
真可怜啊,那不值得的女人果然一下就背叛他了。
曾经孤独寂寞的时候才需要他,如今受欢迎了就赶紧甩开他划清界限。
“早告诉过你这样的女人有多险恶了,她能被那么多人不喜是有原因的,结果你就是不信还全心全意闹出那么多笑话。”
“真好笑,还想我帮她解除符咒,结果人家根本就不需要,能替代你的人多得是。”真宙丝毫不在意月郎的心情,他只想月郎彻底认清这个女人。
“这女人要是年纪再大点心再狠一点,没准还会干出联合别人引你上门直接做出“净化”你的事来,到时候别拖着我一起下水。”
“要知道我才是真正的我,我愿意纵容你和她玩到现在也是因为我把你当作是自己的一部分,还是早日醒悟吧。”
真宙来到月郎的眼前遮住了前方的村落。
而月郎则抬头问了真宙一个不像是他会感兴趣的问题:“那你喜欢的女人就不会那样对你么?”
“你是说彰子么?”
是了,真宙就像在跟月郎较劲一样,他得让月郎这个蠢货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才是值得他关注的,这也是月郎无法经常来找爱世的原因,因为当肉身回到真宙控制之下的时候,他会去东京找彰子,假装是某海外商贸之子,如今也已经是她的玩伴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