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病……该怎么治?”闻砚深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贺沉和其他人说话、贺沉对其他人笑、贺沉和其他人有肢体接触的画面,“他是个独立的人,我不想强迫他做什么,可我怕有一天……我控制不了自己。”
“聊聊你的小男朋友吧,你喜欢他什么?”苏信换了个话题。
“软。”闻砚深说。
除了嘴硬,浑身上下都是软的。
尤其是心软。
有时候,他想试探下贺沉的底线是什么,从而更了解贺沉,可是在别人面前暴躁又不耐烦的贺沉到了他这里,根本就没有底线。
“闻总,我看过他那个《物理王者》的综艺,他对比赛选手没什么耐性,并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苏信试图和闻砚深沟通,讲道:“他就像只刺猬,把坚硬的刺对准外人,把柔软留给你。”
“……”
“对他来说,你从不是他的最爱,而是唯一,是不需要经过比较就可以做出坚定选择的人。”苏信拧开一罐饮料,喝了口,说——
“我知道,偏执会让你对爱有绝对的完美要求。”
“……”
“但贺沉已经是个完美的男朋友了,可你呢?你只想囚禁他,你配得上他这份完美吗?”
闻砚深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的阴暗面像是出现了一道裂痕,隐隐有光照射进去,他看向苏信,“我回去好好想想。”
苏信叫住他,“你觉得月亮好看,想身披月光,让月亮永远留在你身边,可是……月亮身边如果没有了其他星星在,它真的还会那么好看吗?”
闻砚深没说话。
“按时吃药。”苏信递给闻砚深一份开药的单子,“这两种药,能稳定你的情绪。”
“……好。”闻砚深走了出去。
他一定要治好这病,否则,他没办法跟贺沉在一起,那样对贺沉太不负责任,也太过自私。
闻砚深坐上车,让司机开车去闻氏,先到公司工作去了。
等晚上他回到云水华庭的房子时,贺沉还泡在四楼的实验室里,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在做实验。几台顶配电脑的屏幕都亮着,一串串白色的英文代码飞快地闪过。
闻砚深隔着玻璃墙看了一会儿,贺沉背对着他,在记录一组最新的实验数据。闻砚深不想打扰贺沉工作,就先回了二楼。
“这是什么?”闻砚深看着赵阿姨捧着两个包装精致的蓝黑色盒子上楼。
“闻总,这是贺先生定制的西装,刚刚送到的。”闻砚深很小的时候,赵阿姨就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烧菜煮饭打扫卫生,和闻砚深感情很好,说句不中听的,闻砚深父母都没有赵阿姨对他上心。
“西装?”闻砚深愣了愣。
“是啊。”赵阿姨满脸姨母笑地朝闻砚深眨眨眼,小声说道:“我看里面的单据上写了尺码,是买给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