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你要是不让我进来,我就在阳台上跟你耗着,耗到天荒地老。”
“你阳台上还晾了好几条内裤,两条黑的,两条白的,还有一条是藏蓝色的,我手机快没电了,你要是不让我进来,我闲着无聊就会把它们拿下来,握在手里……走的时候,我还要揣在口袋里带走两条。”
看到最后这一句,贺沉忍无可忍地站起身,走过去打开了阳台门锁。
闻砚深迈开长腿赶紧进来,紧紧地抓住贺沉的胳膊,生怕贺沉再把他锁在阳台外面。
“闻砚深,谁让你爬阳台的?四楼,十几米高,你知不知道摔下去就没命了?”贺沉没忍住地抬起腿,用膝盖往闻砚深身上踢了下,没怎么用力,这力度在闻砚深看来像撒娇一样。
闻砚深唇角含笑。
贺沉还想再踢一脚,却被闻砚深一把抓住腿,顺势给抬了起来,利落地制住贺沉所有反抗的动作,“小沉,你腿真长,真漂亮。”
许是腿被闻砚深抓在手里的原因,贺沉觉得浑身像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你……”
闻砚深把贺沉抵在墙上,弯腰抓住那人另一条腿,让贺沉用腿去缠他的腰。
贺沉惊呼一声,双脚离地,重心不稳,只能牢牢地揪住闻砚深的衬衣后领,整个人被闻砚深分开腿,像抱孩子一样抱在怀里。后背抵着冰冷的墙面,身前是闻砚深温烫的胸膛。
闻砚深的手,稳稳托住贺沉的臀部,说道:“现在,能听我解释了吗?”
“井萱二叔和我爸都在外交部工作,我跟她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确实认识得早,但是……”
“我五岁时,每天旁听我爸在例行记者会发言,他工作时有外交部配的秘书,在家,我就是他的秘书,随叫随到。”
“七岁的时候,我爸请来了打地下黑拳的狠手,教我拳脚功夫,打到骨折骨裂是经常的事。”
“十岁那年,他给我绑上伞包,让我跳伞降落在一个孤岛上练习野外生存,老头子派了辆无人机全程监视我。”
“到了十一岁,我身无分文地在欧洲和拉丁美洲流浪了两年,学会了四门外语。”
“十三岁,我被送到了几个正在打仗的石油国家,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战场……”
“我说这些,不是卖惨也不是让你心疼我。我只是想告诉你,在遇到你之前,老头子天天把我往死里折腾,我根本没时间和井萱接触,一年都见不到一次,更别提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如果她对你说了什么,那都不是真的。”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狡辩什么。我只是觉得我们和好了,这些事我应该让你知道。让你不高兴了,就是我做得不好。”闻砚深轻声说——
“对不起。”
“老婆。”
闻砚深说完,贺沉脸唰地红了,他羞耻得用手背碰了碰滚烫的脸,炸毛了,“闻砚深你是不是有病?”
疯了吧!
叫谁老婆?谁是他老婆???
贺沉心里虽羞恼,却释然了很多。
下午在剧组,看着井萱摆着闻家女主人的架子,跟他宣示主权的时候,即使知道闻砚深不是那样的人,贺沉也真的是攒了一肚子火,听闻砚深这么一解释,他心里仅剩下的那点不愉快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