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揭开自己血淋淋的伤疤。
贺沉满脸的顾虑,看在闻砚深眼里,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闻砚深缓缓吐出一口气,果然和他父亲脱不了干系。
由于不想戳贺沉的最痛处,闻砚深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换了个话题,温和道:“小沉,你给我交个底,四年前林殊阿姨跳楼,是不是因为……”
“别说了!”贺沉频繁地舔着干涩的嘴唇,不自觉地抠手指甲,尽量让自己的声线保持平稳,“别问,求你了。”
在那个瞬间,贺沉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他妈妈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他扑过去拼了命发了狠地抓住他妈妈的手……
他的力气太小,没有抓住……
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摔死在自己面前……
“我以后再也不问了。”闻砚深把贺沉拉进怀里,“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谢谢。”
闻砚深捏住贺沉的下巴,逼迫贺沉抬头与他对视。
他看着贺沉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认真道:
“贺沉,我问你这些不是想揭你伤疤,更不是要窥探你的隐私。”
“我是怕你妈妈有冤情。”
“她要是有冤,我给她申冤,我想还你母亲一个迟来的正义。”
“毕竟……”闻砚深顿了顿,故意占嘴上便宜,转移贺沉的注意力,“丈母娘十月怀胎,又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送到我身边,我很感激她。”
贺沉愣了愣,苍白的脸有点泛红,“谁……谁是你丈母娘?”
察觉到贺沉心里的焦躁与痛苦,闻砚深不再说这些,看了一眼时间,“先回去录节目,下午坐我的车走,直接去云水华庭,我给你上表演课。”
贺沉的心思还沉浸在过去的事里,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点点头。
他浑身发僵,心不在焉的,一迈腿往前走差点跌倒。
闻砚深一把勾住贺沉的腰,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屁股上,把人扶稳,失笑道:“别走,专心点。”
贺沉先去洗了把脸。
这天的直播开始以后,主持人宣布道:“今天是我们这期节目的最后一个环节——借一生说话。”
“七位嘉宾老师会被分别带到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每人一部特殊的手机。”
七位嘉宾,少了一个叶润安。
因为直播宰杀胭脂鱼的事,叶润安进了趟派出所,现在还处在麻烦之中,节目肯定是来不了了。
他前期的镜头,也很有可能被删得一干二净。
只是可怜了周谨,上个综艺差点淹死,还要被叶润安这个搭档连累得没有镜头,贺沉边想着,边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贴着他名字便签的手机。
是一部老年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