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干净点。”闻砚深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
想到什么,又补了一句:
“不要牵扯到贺沉。”
他是来替贺沉解决麻烦的,不是给贺沉添麻烦的。
“明白吗?”
“明白。”对面的男人恭恭敬敬的,又说道:“还有,我们调查了宁可的父亲宁德胜。宁德胜酗酒,吸毒,烂赌,手里一直没什么钱,但最近却频频出入房产中介,说是要买碧海的别墅,那个楼盘最便宜的别墅,首付也要七八十万。”
“继续说。”
“金斯和宁德胜接触过几次,通过一个境外账户给宁家夫妻转了不少钱,所有的转账单据和聊天记录,都已经打包发到您邮箱里了,闻总。”
“知道了。”
挂断电话,闻砚深看着桌上贺沉的照片,愣了愣,压抑又痴迷地盯着照片上的人。
“小沉……”
他喊这个名字时,温柔缱绻,嗓子哑得一塌糊涂。
办公桌打开一半的抽屉里,赫然放着一份资料,首页的标题是:贺沉的喜好和习惯。
贺沉喜欢物理,喜欢化学,喜欢酸酸甜甜的橘子,喜欢吃鱼。
贺沉不喜欢娇柔做作百般挑剔的人,但在他这里贺沉可以各种挑剔,因为他愿意宠着贺沉。
闻砚深又在资料的最后加上了一行字。
贺沉喜欢用法律手段,光明磊落地解决问题。
所以,他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玩过的那些血腥暴力的手腕,要是贺沉知道了,会不会想要逃离他?
闻砚深的眼睛里一片猩红。
小沉,你可以不主动靠近我,但你要是去靠近别人,我一定把你关起来。
……
……
第二天,下午两点。
闻砚深推掉下午所有工作,亲自去了发布会现场。
现场人山人海,无数媒体记者扛着长枪短炮蜂拥而至,闻砚深坐在角落里,又戴了鸭舌帽和口罩,全程低着头看手机,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发布会一开始,宁德胜站了出来。
他左眼有一条贯穿眼睛的疤痕,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根,很瘆人。
宁德胜抢过麦克,对着贺沉率先发难:“贺沉,我女儿两条腿上大片大片的纹身,全都感染流脓了,每天换药的时候都会有腥臭发黑的脓液流下来,她疼得把嗓子都哭哑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给她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宁德胜的妻子,赵兰芝跟着帮腔,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呜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女儿啊,她五岁就能炒菜烙饼给我们吃了,从上小学一直就是班里第一名,她是多么开朗的一个孩子!”
“可是你……”赵兰芝伸手指着贺沉,带着黑泥的指甲差点挠到贺沉的脸,“她才十三岁,她才十三岁你知道吗?你还是不是人,你给我说,你当着所有记者媒体的面,把话说清楚,可可手腕上和脚脖子上的那些勒痕,都是怎么来的?你把她怎么了??你这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