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砚深嗤笑一声,抬手攥住贺沉的两只手腕,栖身逼近,淡讽道:“是不是非得我拿个手铐给你铐起来,你才能善待自己的手指头?”
“不、不用。”贺沉摇头,这会儿终于适应了闻砚深的存在,低低地问道:“闻总,能不能把我的包还给我?你的公文包我带来了,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动过,你检查一下。”
闻总?
闻砚深额角青筋跳了跳。
“你找我来,就没有什么别的话想对我说吗?”闻砚深没动,单手攥着贺沉的两只手腕。
“哦对……那个《物理王者》的综艺,我其实……”贺沉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闻砚深摁了摁眉心的折痕,“你确定,要在男洗手间里,跟我谈公事?”
“闻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闻砚深吸了口气,内心五味杂陈。
有事,他有太多的事想问问贺沉了。
他为什么要提分手?
他为什么高考前一天提分手?
他母亲在高考结束后去世,到底是不是巧合。
或者说,他母亲去世和他提分手,到底有没有关系。
这样的问题太多太多……
闻砚深突然撩了撩眼皮,看向门口方向。
门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逐渐清晰。
闻砚深在洗手间里环视一圈,确认几个隔间都没人后,攥着贺沉的手腕走到一个面积不到两平米的隔间门口,“进去。”
贺沉愣了下,突然觉得这场景无比熟悉。
他要是走进去,闻砚深该不会像他们分手前那样,把他摁在隔间里偷偷接吻吧?
“不躲进去,你想跟我上热搜吗?”闻砚深的衬衣挽起了一截,露出肌肉线条结实有力的手臂,骨节修长的手就抵在贺沉身侧的门板上,以一个类似壁咚的姿势让贺沉躲不开,逃不掉。
闻砚深温热的呼吸,裹挟着须后水的橘子味冷香和淡淡的烟草味道,喷洒在贺沉的耳侧,把贺沉的耳朵根都烫红了大片。
贺沉匆忙走进去,他可不想让闻砚深贺沉男厕所约会这种伤风败俗的诡异词条,冲上热搜。
闻砚深跟了进去,反锁上隔间的门。
贺沉被挤在隔间一角,抬眸:“今天,谢谢你帮我。”
他不傻。
堂堂闻氏老总的公文包,哪儿就那么容易被他顺走调包了?整件事,必然是得了闻砚深的默许的。
“我看戏本子里讲的都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当以身相许。”闻砚深食指轻勾住贺沉的下巴,一抬,“你这声谢谢,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似笑非笑的语气,像诱惑,更像讽刺。
贺沉被闻砚深擒住了下巴,被迫抬头与他对视,浑身的骨头都麻得厉害,最后贺沉只硬邦邦地挤出来一句,“闻先生,我们已经分手了。”
闻砚深眯着眼睛,嗤笑。
“我当然记得。”
“四年前,我们的贺沉贺男,前一天还躺在我床上红着脸说自己嘴酸腰疼还腿软,第二天就能没有任何理由地跟我提分手,没有丝毫愧疚和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