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所有出现在会场监控里的车辆,全部没有离开本市的记录,查询杨持身份证信息,也均无乘坐公共交通离开的痕迹。
他们不会立刻将杨持带走,而是会等到傅掩雪和王承南周旋之时再将杨持转移。
“石杏,”傅掩雪忽然道,“你继续在城内进行调查,加派人手,动用所有可以直接间接调用的资源。”
“傅总,我知道了。”石杏直觉不妙,傅掩雪的表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是大少爷那边……”
“顾不上我哥了。”傅掩雪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杨持,“你放手去做,有什么事情我来担着!”
傅掩雪心中有了一个方向。
他要去“守株待兔”。
在原地等待无异于浪费时间,他不可能放过一丝一毫找到杨持的机会。
杨持离开他是无法存活的。
他不知道在短短一天之中,杨持会面临什么。他从来不知道,和杨持这样唐突的分别竟然如此令人心慌。
杨持的名字就像一根无形的绳子,无知无觉地束缚住了他的心,而每当他想起杨持一次,被缠缚住的心脏就会猛烈疼痛起来。
公司的事情已经交给了部下,城里的调查工作由石杏着手负责,傅掩雪强撑着精,独自前往了省会郊县,它正处在市通往外界的主要干线之一。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接头的人早就在酒店候着了。
夕阳光洒在青年身上,他依然美得如同画卷中的妃仙子,但是看到傅掩雪苍白脸色时,男人仍然免不了额头一跳。
“小少爷,这到底是怎么了?”龙叔一边将傅掩雪带进大厅,一边痛心疾首,“你要是有什么安排,直接电话里说不就行了?或者让我们派人去接你,这一路上实在太辛苦了,要是累坏了怎么办?”他是傅父的老部下,现在接管这片区域琛钢子工厂的管理,虽然名头不大,但工厂效益很好,是份好差事。
上一次见到傅掩雪时,对方意气风发,十足矜贵,而现在的傅掩雪,哪怕面上还是和往常一般冷淡疏离,但眼底的倦色实在骗不了人。
傅掩雪从小金尊玉贵的,什么时候这么憔悴过?
傅掩雪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直接道:“现在立刻安排人手,我要去主干道。”哪怕整整三十个小时不曾合眼,再好的身体都要被透支,傅掩雪也顾不上其他,“我需要人手去设卡排查每一辆车。”
男人自认自己也算见识过大场面,大风浪,可傅掩雪这话一出,他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疯狂!
“绝对不行!”龙叔心一震,立刻拒绝了傅掩雪的提议,“小少爷,不论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随便设卡查人啊!”
“为什么不能?”傅掩雪眼冰冷,“龙叔,我现在不是和你在打商量。”他站起身,焦急无时无刻不在他身体里蔓延,指尖快要嵌入掌心,“既然你不想派人,我不勉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