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几支?”店员问。
“三支。”印寒说,三支看起来不多不少刚刚好。
店员将三支花朵包装好,绑上淡黄的丝带,系成一个精致的蝴蝶结,递给印寒:“二十八块。”
印寒握紧花束,付过账,推着自行车朝小区走去,心下暗自雀跃,希望明月锋在花谢之前回来。
明月锋站在灶台前,打开抽油烟机,拧开火,往锅里倒葱姜蒜。隐约听见玄关处开门的声音,他抬高声音:“寒寒,过来帮我煮面条。”
印寒拿着花,蹑手蹑脚迈进厨房,站定在明月锋手边,他捧着花,向明月锋展示:“送给你。”
“谢谢——这是什么花?”明月锋转头,新地捏捏嫩黄的花瓣。
“金鱼草。”印寒说,“很好看。”
“是的。”明月锋说,“放在餐桌上吧,明天我买个花瓶装它。”他反应平淡,视线移回炒锅,手执锅铲翻炒食材。
印寒失落地垂下手,将姬金鱼草放在餐桌上,打一瓢水倒进小锅,站在明月锋身边煮面条。
“工作感觉怎么样?”明月锋问。
“一般。”印寒说。
“和同事相处得好吗?”明月锋说,他想起印寒独来独往的孤僻性格,无奈地叹气,“有个饭搭子也行啊。”
“没有。”印寒硬邦邦地回答。
“好吧好吧,你有你的处世之道。”明月锋投降,他把芹菜炒肉倒进餐盘,继续往锅里倒油炒下一盘菜,“这次出差,珠三角和长三角两头跑,见了三十来家企业,累死我了。”
“当然,有意向的企业居多,斯宾塞的招牌还是很管用的。”明月锋说,聊起工作的他眼中满是闪耀的火光,“等我明年做出效益,拿到明珠峰会的邀请函,就能和无垠搭上线了。”
印寒说:“你可以的。”
“我当然可以。”明月锋信心满满,唇角上扬,“我小时候曾想过拿回我爸妈创办的品牌,可惜只是想想。那时候‘秋日青崖’多火啊,新闻联播前五分钟的黄金时段打广告,全民狂热,不愁销路。”
“现在呢,竟然有品牌重组的风险。”明月锋说,“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关掉轰隆作响的油烟机,“也只有沦落至此,才给我肖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