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上手摸了摸,问白长青:“你这怎么有这么大一个伤疤。”
谢古樊的手没有征兆的摸了上来,白长青感觉鸡皮疙瘩一瞬间冲到了大脑,又刷的到了脚后跟,“以前在部队时候弄的,被竹子杵到了。”
白长青的语气波澜不惊,却听得谢古樊起了寒意,心里一阵悸动,摸着伤口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皱紧了眉头,“那得多痛啊。”
“刚扎进去时候挺痛的,后面就不知道了,我晕过去了。”
“你是痛晕了吧。”谢古樊回了,把药油倒在了手上,开始给白长青按摩,“会痛,你忍着点。”刚说完,白长青就把头直接栽进了枕头里,闷闷的喊痛。
谢古樊手上的力道不减,笑着说:“真有这么痛吗,不比竹子杵肩膀里痛吧。”
白长青闷闷地说:“就是以前都不喊痛,现在攒着喊呢。”
按摩过的皮肤很热,谢古樊按摩得有点心猿意马,转着脑子转移话题:“那根竹子不会就是你退伍的元凶吧。”但是话刚出口,就觉得自己找的这个话题不是很妙。
果然,本来还在闷哼的白长青不出声了,沉默了好久,久到谢古樊差点就去掰他脑袋看看是不是闷晕过去了。
“不是,”白长青把头抬了起来,下巴垫在枕头上,看着墙上的壁画,“是我自己认人不清。”
白长青娓娓道来,说出了谢古樊原本中午想要问的事情。
24岁的白长青因为表现出色,被选进了特种兵预备役,去大西北参加特种兵训练夏令营。白长青一个南方人,跨越几千公里来到训练营,那段时间日子过得很辛苦。三个月的全封闭生活,五点半就集合拉练,晚上十点后才有个人空间。
一次晚饭,他和几个人围在一起唠家常,其中一个小伙子,比白长青还小几个月,说自己也是来自南方,还和他是一个省的,白长青感觉像遇见了亲人一样,激动万分。
“后来呢?”谢古樊问。
白长青长叹了一口气:“难得找到了老乡,我当时开心坏了,直接就认他做了弟弟。”他顿了一下,突然笑了,“不是我吹,当时我表现可好了,还是个小队长。我认他做弟弟别人羡慕死了。”语气间带了点小骄傲。
谢古樊无奈,酝酿的悲伤被白长青笑没了,“你也是心大,还能嘚瑟。”
就郭子的话来说,白长青这人仗义热情,对人都是贴心的好。在训练营的时候,白长青一直照顾自己这个“弟弟”,当然,这个弟弟也是没话说,有点好东西都会顾着白长青。所以,白长青一直以为他也把自己当亲人一样,直到最后的丛林考核。
考核分为了几个小队,在互选环节,白长青这个队长选了“弟弟”,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考核临近结束的前一天,白长青跟他出去探路,意外落到了一个当地人的陷阱里,被竹子扎穿肩膀血流不止,他跑了,说去找人,却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