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洲从床头柜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地翻找。
翻找发出细碎的声音,让徐晓风中途半醒过一次。他一睁眼,俞洲立刻停下动作,低声道:“没事,你睡。”
找到半夜,他甚至连床底下都用手电筒照过,确认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危险药品和尖锐物品。
唯独只找到了一盒过期的氟西汀。
俞洲将说明书看完,将药塞进口袋里,安静离开房间,对次卧、书房、客厅同样进行了地毯式搜找。
地西、褪黑素、还有已经受潮结块的阿普……
俞洲觉得自己要发疯了,他把这些药一颗一颗掰出来,全部丢进马桶里冲掉,再将药盒拆开,用碎纸机碎掉,碎片装进垃圾袋里。
做完这些,他有些浑噩地重新进入主卧,沉沉盯着床上熟睡的人,然后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将他紧紧抱住。
徐晓风已经睡得很熟,竟没有被惊醒,被俞洲牢牢搂着,一觉睡到了天亮。
关于吞药自杀的事情,俞洲一个字也没有提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把他们像家人又像情侣的生活过了下去。
没过多久,徐晓风的生日到了。
徐春岚信佛,一直按阴历给他过生日,换成公历的生日日期总是波动,他记不住,全靠家人提醒才能想起。
今年的生日是俞洲提起的。
他不仅提醒徐晓风生日时间,甚至还转达了徐春岚的话:“伯母让你晚上回家吃饭庆生,我和你一起。”
徐晓风觉得新,不知俞洲使了什么花样,竟一下跟妈妈和解了。
生日当天,他下完课之后特地兜去清大,接俞洲一起回徐家。
医学生的课业非常繁重,俞洲是特地逃课出来的,早早站在校门口等车,手里还提了一个袋子。
徐晓风一看便知道,那袋子里装得绝对是他的生日。
他笑了一下,把车停在俞洲面前,摇下车窗:“我们走。”
俞洲上了副驾,果然从袋子里掏出了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笑道:“老师,生日快乐!”
徐晓风开着车没空看,问道:“是什么?”
俞洲:“得你来拆。”
“我忍不住,现在就想知道,”徐晓风道,“授权给你拆。”
俞洲说了一声“遵命”,开始在他旁边拆包装纸。徐晓风抽空瞥了一眼,隐约看到一条表带。
手表啊……倒不像俞洲会送的。
片刻,俞洲拆完,将冰凉的东西仔细戴在他的右手上。
真的是手表,而且是电子手表,看着很轻,戴在手上却沉甸甸的,不知里面装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