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虎叫他动一动脚趾、脚腕、以及膝关节感受一下,商靳沉的痛感明显减轻一些,由衷赞道,“确实好多了。”
徐舒意看个大概,跟黄忠虎低声道,“我先去烧汤,这边麻烦黄哥你帮忙照顾一阵。”
商靳沉躺在理疗台上,感受着双腿降低痛感后的灵活,只是瞧徐舒意跟别的男人咬耳朵,稍微有那么亿点点不舒服。
徐舒意走后。
黄忠虎继续跟他唠嗑似的施针,同时把小张也叫来看看,说了说自己从医十几年的经验之谈,凭借那根三寸不烂之舌,简直唬得小年轻张口结舌。
他的说法与徐舒意的略有不同,商靳沉稍微听了听,发现这个人有点真才实干,不过容易混杂在吹嘘中,有点技高一筹的张狂,不似徐舒意的平稳谨慎。
黄忠虎取掉全部的针,用酒精擦拭了针孔渗出的血。
朝商靳沉提议,“商总现在应该处于骨折修复期的第三阶段初期,针灸之后应该能减轻部分痛感,在地上慢慢地练习走路了。”
商靳沉立刻脸色微变。
他现在能直立上半身坐30分钟,左腿站在地面硬撑两分钟左右。
完全没有迈开过步子。
一个人喝滚热的汤水烫到舌头,第二次会下意识只敢喝冷掉的。
同样的道理,经历过极痛的人,下意识会躲避令自己感到不舒服的动作。
小张帮忙搭腔说,“徐医生还没有同意商总下地走。”
“没事没事。”黄忠虎道,“小意他就是太谨慎了,其实你一个堂堂的总裁,是整个企业的灵魂人物,凡遇事都要一马先行冲在最前,我想商总您不可能会忌惮这一点点的疼吧?”
黄忠虎还想举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一文里保尔柯察金的例子,鼓舞一下对方。
商靳沉已经缓慢地坐了起来,又在小张的帮助下,先用左腿作为支点稳住身体的全部力量。
而后从一旁取来双拐作为支撑,狠狠地换了口气,用更加饱受痛苦摧残的右腿,往前迈了一点点距离。
这完全是最为艰难的一小步了。
商靳沉原本是打算在徐舒意的鼓励下,走出这历史性、纪念性的一小步的。
结果。
他被另一个医生的絮絮叨叨惹得不耐烦极了了,自尊心作祟与身体的脆弱互相较量而已。
适时。
房门打开。
徐舒意露出半截身躯。
商靳沉的嘴角不自觉挂起一点骄傲的弯度。
看我,小意,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