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寄被摆弄得摇摇晃晃的,眩晕倒是消失了,“不晕了。”然后笑着去找游判的眼睛,“你还会把脉了呀?”
游判表情严肃:“你住院后学了学,还行。”
迟寄吃惊地看着他。
把完脉,确定人没感冒,游判松了口气,掂着那截细腕又开始焦心:“补了大半年,怎么还这么瘦,一点也没长?”
迟寄心虚地把手腕抽回来:“我都认真吃了。”
游判看他嘀咕着低下头,又捧起他的脸,问他:“真的不晕了?”
“恩。”迟寄说,“可能就是累了。”
游判还是不放心,打电话叫来了家庭医生。医生早了解过迟寄的病史,到家里给他详细地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大问题。
“就是贫血造成的头晕,估计是写字的时候站久了,以后注意时间就是。”
游判刚把医生送走,就听见迟寄在屋里“啊”了一下。
“怎么了?”
迟寄指着地板:“墨水弄脏了。”
毛笔刚才掉落的时候,笔尖在地板上滚了几圈,留下了黑色的污迹。
“擦了就是。”
游判取来毛巾顺着墨迹擦拭,痕迹一路牵引到了沙发底下,想必那支毛笔就掉进了里面。
迟寄刚要从沙发上站起来,游判就先开口了:“坐着,抓稳。”
“啊?”迟寄没明白,但手还是抓住了沙发背,“哦。”
紧接着沙发连带着人都被游判搬离原地,顺便把沙发底下的墨迹也擦了,然后捡起毛笔。抬头,迟寄脸上戳着三个圆。
失笑将他嘴巴合上,问:“怎么惊讶成这样?”
迟寄说:“你力气好大。”
游判:“怎么平时没发现吗?”
迟寄想起来他总是轻巧地把自己搬来搬去,佩服地点点头。
游判递给他毛笔:“看看,没坏吧。”
迟寄检查了一遍:“没有。”
游判帮他洗干净,挂回笔架,顺手把他写好的字也一一收了起来。做完一切,就见着迟寄慢吞吞挪向他,笑眯眯地越靠越近。
游判在最后一刻读懂了他的想法,伸指抵住他嘴唇。迟寄一愣,随后反应过来。
“啊。”
游判意有所指地盯着他。
“记着了记着了。”迟寄嘟嘟哝哝地退开,“表达感谢的时候不能亲嘴,我还没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