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市面上不说是流云衣,就?连形制酷似流云衣的凡衣或是法器都比普通样式的价格翻了好几倍。
尽管如此,这些衣服法器也经常售罄,供不应求。
甚至很多人唾弃黄白之物都是收到宴君安的影响。
因为宴君安是个?出?尘的仙君,他们模仿宴君安衣着和喜好,就?好像自己?也能是个?同宴君安一样修为的仙君一样。
他们这些纨绔可?是以?收集这些稀古怪之物为荣的,季承业看着着实眼热。他啧啧了好几声,甚至有些想上手,被宴君安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宴君安不想理?会这种?轻浮之辈,但他在回头看到楚阑舟同样疑惑的目光之时,还是淡声回答道:“自己?做的。”
这下不止季承业就?连楚阑舟的表情都变得震撼起来。
宴君安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给?自己?辩解道:“练器之法,可?炼万物,流云衣也是法器的一种?。”
那炼器师真的好厉害啊。
季承业没见过几个?炼器师,露出?了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楚阑舟和他反应一样,但她好歹是魔尊,惊讶被她马上掩盖了下来。楚阑舟表情促狭,戳了戳他的腰:“你居然不给?我也做一件?”
宴君安的耳廓上浮起薄红:“做过的,做了七件。”
楚阑舟这才想起来宴君安的确在她的储物戒里放过七件衣服。
就?连她现在身上穿着的,都是宴君安送给?她的衣服。
于是楚阑舟发自肺腑,问出?了自己?的心声:“为何是僧袍?”
季承业正悄悄偷听他们的对话,闻言也是一愣,仔细观察起楚阑舟的衣服形制来。虽然不明显,但的确是一件僧袍,而且做工粗糙,和宴君安身上这件流云衣完全不可?比。
宴君安像是极委屈,默默将头扭到了一边:“这是法器,会变换出?你的印象最深刻或者最渴望最心爱的衣服。”
楚阑舟:……
那这的确是她的错。
要说渴望之物,她其实对穿着没什么讲究,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心爱之物。
可?要论她印象最深刻的经历是什么,那当然是被系统逼着呆在慈安庵当尼姑的那三个?月了。
季承业讪讪一笑,强行给?楚阑舟挽尊:“林姑娘好品味。”
楚阑舟隐约察觉到自己?问出?这句话之后宴君安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好像在生闷气。
可?她实在不明白缘由。
但这次系统明白了,主动给?楚阑舟解释:【他以?为会是流云衣。】
楚阑舟越发不解:“他想让我穿流云衣直接送我一件不就?好了?”
系统都有点想心疼宴君安了。
自己?给?自己?抠糖吃,居然还没吃到。
但……系统转念一想,嘿嘿直笑。
楚阑舟不穿流云衣却穿着它给?的僧衣,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它,系统,才是站在楚阑舟心尖尖上的统!
小插曲过去,季承业路遇知己?,和楚阑舟聊得分外投机,甚至分享起了自己?的计划:“穆家靠着香料与凡间互通贸易挣了个?盆满钵满,我这次来凡间也主要有一方面是为了开阔凡间市场。”
你的金船放修真界都卖不出?去放到凡间是更卖不出?去的。
楚阑舟没有打击他的自信心,而是委婉道:“或许可?以?介绍给?凡间帝王。”
季承业眼冒金光:“林姑娘好眼光,在下正有此意!”
宴君安眼睁睁看着楚阑舟同季承业相?谈甚欢,半点余光都没有分在他的身上。
要是以?前,看到自己?生气,她早就?过来安抚自己?了。
他幽怨地看了楚阑舟一眼,顺便朝着季承业放了一个?眼刀。
季承业缩了缩脖子?,觉得有点冷。
这么多天他已经差不多开始习惯了,顶着头顶冷气,还能?态自若和楚阑舟聊天。
要不是金船的范围有限,季承业高低得和她拜个?把子?。
季承业恨不得船再走慢点,可?惜金船哪怕再慢也是个?法器,此处又本来就?与汴州离得不远,不出?半柱香就?到了距离汴州不远的隆宁坡。
再往深处就?不允许法器入内了,剩下的路途只能靠步行,等终于走到传说中的汴州之时,夜色早已深沉。
此处荒无人烟,万籁俱寂,天色黑沉一片。
季承业吹亮了一盏火折子?,高高举起,看到了一块石立在正中,上面刻了“汴州”二字。
这两?个?字俊逸潇洒,只是上面被涂了像血一般的红漆,看上去有些骇人。
他摸黑跌跌撞撞跑到那座石头前,这才看到这下面还刻了一个?“冢”字。
刻字的很明显是同一个?人,因为字体是一样的,只不过下面那个?字歪歪扭扭,像是主人承受了极大的痛苦一般。
“你知道为何楚阑舟在汴州待了百年,却没有世家敢去探寻她的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