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母看来, 这样的回答, 根本就是瞎说,屁用没有。
她说:“我找人查了,你爸和小三没领证。”
【实际上人家再过八年十年依旧没领证。】
路楠装作刚知道一般,点点头。
“但是!法律都规定了,小三生的孩子,和你们一样享有继承权的,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木,都没想到这一点吗?!”路母很生气,觉得女儿根本不知道重点,“你爸的家产,是我和他一起奋斗出来的,就应该是给你和你弟弟的,小三生的孩子凭什么有份?”
阿婆说了一句公道话:“小路现在还不到五十岁吧,楠楠要等分遗产还有点早。”这么多年阿婆一直喊女婿小路,即便现在成了前女婿小路也差不多该是老路了,她也没成功改口。
路母直接无差别攻击阿婆:“你懂什么,你都快老糊涂了,路上碰到他还会跟他打招呼!哼,还打招呼?”冷笑着喷完亲妈,路母转头又对路楠说,“所以我说,你那份什么工作,不要做了。不想朝九晚五、不想当老师的话,要么干脆去你爸公司。”路母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说要去,他总不会不答应的。不答应就说明他心里有鬼,不然女儿要去自己家公司上班为什么都不可以?”
【啊这。又来了!】昨晚上路楠听到这番话已经有些不快,今天再次听见,心情更是烦躁。又看一眼无辜被牵连、笑得讪讪的阿婆,路楠的脸色一下就冷了。
她淡淡地问母亲:“我去他的公司上班,做什么呢?”
“当然是财务。你要搞清楚你爸的钱款往来动向、流水、盈利……这样子,你才好开口问他要买房子的钱啊。”路母说的理所当然。
路楠又说:“然后,我顺便可以借着职务便利,给你和路杨打生活费了,是吗?”
路母卡壳了一下,然后说:“是啊!那不是我应得的吗?只要你过去上班,我就再也不用看你爸脸色拿这一万块钱一个月了。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多为我和你弟弟考虑一下,不是应该的吗?”
【又是这一套论调。】
“那您放心,这辈子,我都不会去他公司上班的。”路楠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客厅,“不就是一个月一万的生活费吗?妈,你如果来海临,自己就能赚到这个钱,也就根本不需要再看他的脸色了,不好吗?”
“你干什么?说说你你就不耐烦了,谁惯得你的脾气?”路母伸手要去拉路楠。
路楠面无表情地回头:“我上厕所。”
路楠去洗手间用冷水冲了冲脸,她看向镜子:加油,这不是我早就预料过会遇到的困难吗?加油!
母女两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晚上,阿婆是和路楠睡的,她拍了拍路楠的被子:“你妈妈的脾气太急了,等过几天她自己消了气,就好了。”
路楠知道,这件事情总有一个人要妥协,不然母亲不可能‘好’。
以前,她妥协过。
这次,绝不会了。
不过她不想让阿婆担心,于是嗯了一声。
……
第二天,路楠先送路杨去学校,因为这样,就可以带阿婆参观一下弟弟读书的学校。
阿婆不识字,所以对教书育人的地方有特别的敬畏,从进校门开始就一路啧啧称。
路楠的车停在男生宿舍楼下停车场,就听见有人和自己老弟打招呼。
是个阳光可爱的小胖子,小胖子还对车里的人说:“阿婆好、阿姨好、姐姐好。”
“走吧,一起上去吧,老妈说要帮你换一下床单被套。”路楠揉了揉老弟的头顶——可不是要趁现在,再过一两年,孩子高了,就揉不到了。
到了宿舍之后,阿婆看着上床下桌的四人间啧啧夸赞:“蛮干净相的。”
路母在换床单,闻言想说什么,但是看到宿舍里还有儿子的同学,于是压下了话头。
帮老弟换好床品,带阿婆逛了一下校园,路楠就带着老妈和阿婆走了,走的时候对老弟比了一下有事电话联系的动作。
上车之后,路母才没好气地说:“那条件肯定好啊,一学期两万多的学费。”
“噶贵的啊……”阿婆咋舌。
路楠却只想扶额。
接着是把阿婆送回家,路楠要走的时候,阿婆一个劲儿地问:“元旦回不回来啊?还是要过年再回来啦?”
路楠抱歉地说:“元旦不一定啊,不过我过年肯定回来,回来就住阿婆家里哦。”
等到路楠的车开走了,阿婆还在小院门口站着。
再把路母送到小区门口,路母隔着车窗生硬地说:“回去路上开慢点。”
路楠点点头:“妈,那你好好考虑一下,什么时候来海临。”
“我考虑什么我!”路母以为这一茬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女儿离开之前还想到提一提,于是她色厉内荏地反击,“你那个卖酒的工作,不要干了,听到没有。”
母女两个谁也没说服谁。
路楠开走了,回望后视镜,母亲还站在原地。
三个小时后,路楠抵达新光一品小区,停完车,拿出手机给她妈发了平安抵达的信息,又给阿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
挂完电话,下车的时候,听见有人喊自己名字。
路楠回头一看,是项菲菲。
“你买车啦?”项菲菲一脸吃惊。
“嗯,刚买的。”路楠示意了一下,“还是临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