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跟他提起过,兰迪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经历,十四岁时蹲了监狱,待到成年才放出来。这算是解决了“监狱小子”的谜底,至于为何进宫,她私下里打听过,可问了一圈,马场人齐齐缄默,没问出个所以然,像是大家一致暗认的禁忌。
尽管兰迪疑点重重,却不妨碍他选择了他,赌一把。那是因为,他还有一个直觉,兰迪为左家鞍前马后,却被整个家族势力排除在外。这股轻慢、排外的势力,你似乎看不见它,可它却流淌在家族成员的言语和肢体中,彻首彻尾。
备好菜,佐伊再度走进厨房,直喊口渴。辛戎笑笑,开始煮茶,茶水煮好,兰迪帮忙端到客厅,仨并排坐进一张长沙发,各自捧着一杯茶,谈天说地。
时间一晃而过,辛戎起身,抻了抻腰,说自己该去烧菜了。话落,扎进厨房。
他将围裙挂到脖子上,正准备系,一只手擅自覆了上来,替他熟练地系好,还不忘抻平他后背的褶皱。
没想到,兰迪跟着他进来了。
“常常帮人这样做?”辛戎不慌不忙地扭脸问。
“以前的话,有是有,”兰迪翘起嘴角笑,“仅仅帮过女士而已。”
“哦?”辛戎昂起下巴,故意揶揄,“也像这样出其不意?”
兰迪没吱声,静静看他一会儿,柔声说,“有些不一样,你是第一个,我会特意的......”然后,制造了一个吊胃口的停顿,才继续,这么殷勤。”
辛戎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不怪,在这样一个开放自由的国度,男人对男人,女人对女人,也可以互相爱慕,或者肝肠寸断。
看来,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是另有所图?这样也好,他又多掌握了一枚胜利筹码。
“谢谢。”辛戎拍拍对方肩膀,然后手指顺着肩线,若有似无下滑,最后,在指端轻柔拂过。三下两下,比起撩人,更像是在融化人的意志。
兰迪一动不动,俨如一尊塑像,怔住了。
辛戎想,多么没出息的男人。忽然,兰迪意外地抓住他手腕,将他一把扯近,扯得他浑身一颤。对方的脸,在眼前放大,一个狰狞的笑刹那间绽开又敛回。这次,换他一动不动了。
“杰温,有人说过吗?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多情又无情。”
好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他甚至明白,自己的美丽,对许多人是一种折磨,他们想得到,而又不可能得到。
辛戎定下心,不带感情地反问:“是吗,你喜欢?”
未等兰迪作出回答,他便使劲挣开束缚,尔后揉着手腕,半开玩笑说,耽误了不少时间呢,兰迪,你也不希望大伙饿着肚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