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姝稳稳道:“怎么不好?如此皇差,起码能做个护身符,如若不然,只怕那个静妃还要找你的不是。我都没想到,灵云大师竟然会要你的八字。静妃再想找你麻烦,也得忌讳一下了。毕竟陛下向来看重法会,她不好再拿你做筏子!”
楚琳琅点了点头,觉得陶雅姝此言有理,她因祸得福,过后得去庙上,为灵云大师敬奉厚重的香火钱。
趁着往宫门走的功夫,楚琳琅又小声对陶雅姝道:“你也真敢,方才不该为我出头,这样岂不是得罪了静妃?”
陶雅姝无畏一笑,小声道:“迟早都要得罪,倒不必在乎须臾功夫。跟你跳水救我相比,我做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若不是司徒大人和陛下来得及时,我还是护不住你……”
没待她说完,走在前面的吴氏便转头冷脸道;“身在宫里,边走边说像什么样子?还不快些跟你同窗道别?”
不知为何,吴氏的脸色很不好看,陶雅姝不再说话,只是快走了两步,跟着母亲出宫去了。
看着吴氏那刻板的样子,楚琳琅终于知道自己这位怪癖同窗的性子是如何养成的了。
被这样一板一眼的母亲压制着,陶雅姝只怕从小到大,都没肆无忌惮地做过一件可着自己心意的事情。
想着方才看到老皇帝的白头白发,而好友雅姝却如春花一般娇艳。
楚琳琅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子说不出的难过。
一树梨花压海棠,怎么会是美满的姻缘?
她若是为人之母,就算用泼天富贵来换,也绝对不叫女儿过这样糟心的日子。
接下来,楚琳琅由安公公亲自引领,出了宫门。
她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在马车里等了一会,直到司徒晟出来,她才探头问:“以后那个静妃……不会再叫我入宫吧?”
司徒晟看了看她故作惊恐的模样,微微一笑:“放心,她会‘很忙’,没工夫找你的麻烦。若是找你,你便可说要筹办陛下的法会,走不开身。。”
楚琳琅知道,这是曾经的京城酷吏要找静妃一家子麻烦的意思。
既然头顶了这么一把让人闻风丧胆的伞,楚琳琅也自放宽了心,小声问:“你今日是算准了,特意跟着陛下来给我解围的?”
司徒晟淡淡道:“不替你解围,我会平白厚着脸皮求陛下,一个臣子非要去太后的佛堂?”
楚琳琅噗嗤一笑,又问:“……那个灵云大师跟你什么关系?难道今日入宫也是赶巧?”
她突然想起,曾经在皇寺里看过大将军杨巡留下的墨宝碑文。
若不是主持灵云授意,老将军的墨宝恐怕也留不下来。
所以楚琳琅大胆猜测,灵云大师恐怕跟司徒晟也是关系匪浅,方才管她要八字,顺势让她有了个法会掌灯的护身符,恐怕也不是巧合吧?
这次司徒晟并没有解释,不过看他微微浅笑,一切似乎不言自明。
原来他说的安排好了,是这个意思,当真是替她思虑周到,安排妥帖。
楚琳琅从小到大,什么都尽是依靠自己。
虽然认识了司徒晟后,也渐渐习惯了他沉默不言,却妥帖至极的照顾。
可是想到他方才在陛下面前,竟然不给后宫宠妃好脸地维护着自己,楚琳琅看着他英俊逼人的面庞,还是觉得有些双脚发软,便是含情脉脉地看着给她撑着天的儿郎,忍不住偷偷笑问:“要不要今晚来我铺上……玩一玩?”
若不是还在宫门前,司徒晟很想捏一捏这笑得纨绔的女子的脸!
她倒是敢说,就是不知她到时候想要玩一玩什么花样子?
大庭广众下,二人也不可久聊,只是低声定了幽约的时间,便各自散去了。
不过楚琳琅在回程的路上,却在想:究竟是哪一个在静妃的跟前搬弄是非,如此针对她和陶雅姝,污蔑她们欺负了宜秀郡主?
待到第二日上女学的时候,她特意留意了一干同窗夫子,大家对她的出现毫无异状,也没有人问起她入宫的情形。
琳琅觉得搬弄是非的,应该不是女学的人。
那么这样一来,就剩下随行的亲眷了!
楚琳琅一时想得愣,直到小友关金禾过来拍她的后背,疼得她哎呦叫出了声音。
关小姐吓了一跳,看着楚琳琅痛苦的表情,连忙问:“怎么了?我也没有用太大的气力啊!”
楚琳琅捂着腰,无奈地挥了挥手,表示并不关她的事情。
这铺子里临时搭的硬床真是要命!
她原本就睡不惯硬床,向来是吃不住劲儿的,偏偏那人却是饿久了不知轻重,压下便不肯撒手。
如此一夜荒唐,纤腰一把仿佛被千军万马碾过,便是拍拍后背,都能闪到腰。
而且她那一句很不得体的“玩一玩”,算是惹了大祸。
那小子玩得可真够花的,连她这个算是有些历练的妇人都脸红心跳!
第7章 叛道离经
臭瘟生!他怎么敢!连那都下得去嘴?
这等子进步娴熟, 若不是他公务太忙 ,她都疑心他是有别的女人了。
不过这等隐情,自然也没法跟同窗小友细说, 只能尬笑表示, 自己换了床铺,睡闪了腰。
关金禾看她并无大碍, 这才略略放心, 笑着问她要不要吃酥糖。
这是她前两日跟母亲在六王妃府上吃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