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刁赖子气得扑上去想跟陆识州拼了,结果跟小鸡仔似的被撂了回来,原地转了俩圈,坐在了地上。
陆识州声音平静:“跳。”
刁赖子只好哭丧着脸举手乱跳起来,他本来也不会,就是瞎跳,跳了没几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耳边又传来陆识州淡淡的声音:“扣分。”
刁赖子:“这玩意儿有什么好扣分的?你分明就是趁机整人!”
陆识州说:“并没有,请端正你的工作态度。”
“你就是故意的!”
“算了,不勉强,你回去吧。”陆识州转身就要走。
刁赖子哪里肯放过陆识州,十块钱啊,十块钱够他逍遥快活几天了,娶个媳妇儿也不是不行。
“我跳,我跳!”只好咬牙继续跳。
陆识州则拿着教鞭负责在旁边挑三拣四:“腿高一点,腰挺一点,你怎么一点都不活泼?”
刁赖子咬牙切齿地跳出了一段广播体操,重复二十三遍之后,陆识州终于把钱丢给了他。
刁赖子拿了钱拔腿就跑,还不忘放句狠话威胁一下:“我还会再来的。”
陆识州回到教室,开了眼界们的小不点们涌到了陆识州面前:“陆老师,陆老师,那个癞子我妈说最难缠了,他怎么这么听话啊?”
“对啊,对啊,他应该看到钱就去抢,不然怎么叫癞子呢?”
陆识州淡定表示:“今天我们要上一课,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但也有一句话叫做人为五斗米折腰。”
众豆丁:“哦哦哦——”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陆识州又对乔佑佑招招手:“过来。”
乔佑佑乖乖过去,陆识州凑到她耳边轻声说:“你带着孩子们,我去去就来。”
乔佑佑刚要问他做什么,陆识州已经起身离开,走的时候顺手拎了个编织袋子。
钱二胖:“师娘,陆老师干嘛去啊?”
乔佑佑:“我也不知道。”
她带着孩子们玩了一会儿,陆识州还没回来,她就想帮陆识州批改一下作业好了。
让孩子们把作业拿过来,低头一个一个批改。不得不说陆识州是真会教,前阵子这帮孩子们大部分还不识字呢,现在也写得有模有样了。
就是有一些错字,乔佑佑就给他们纠正,在旁边写上正确的字,写着写着,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陆识州温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字写得很好。”
乔佑佑转头一看,陆识州正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眸子里满是温柔,她刚要回陆识州一个微笑,就看到陆识州手上的编织袋子上脏兮兮的,还带了点血点。
乔佑佑顿时紧张起来:“什么血?”
“鼻血吧。”
“你,你流鼻血了?”
乔佑佑丢下一群小崽子,不由分说拉着陆识州就往院子里走,背后传来小崽子们的欢呼声:“哦哦哦——师娘她心疼陆老师喽。”
乔佑佑脸不红心不跳,转头笑着骂这帮小豆丁:“一个个年纪不大,懂得到挺多,这回头功课要是不过关,我挨个收拾你们。”
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震慑力非凡,一群小崽子哗一下就散了,各自回到座位上闷头读书去了。
乔佑佑拉着陆识州,想要给他好好冰一下脸,抬头却发现他脸上干干净净的,完全没有鼻血的痕迹。
“咦,你脸怎么……”乔佑佑一脸疑惑。
陆识州就笑,低头凑到她耳边:“不是我的血。”
乔佑佑瞪大眼睛:“哎呀,你——”
套麻袋打人了?
她男人,真聪明嘿,还知道套个麻袋!
陆识州从怀里掏出十块钱放在乔佑佑手里:“拿好了,再有钱,也不要给那样的人。”
乔佑佑心想,我哪儿能真的给啊,我是打算给完了就过去劫他的,没想到你先去了。
当下笑眯眯地把钱塞到了自己口袋里,转头招呼蹲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陈丽容:“丽容姐,过来帮我忙。”
陈丽容擦掉脸上的泪水走了过来,乔佑佑推了陆识州一把:“上课去吧。”
陆识州嗯了一声就进了教室。
乔佑佑拿着那个编织袋子跟陈丽容说:“你把咱学校的编织袋子都拿出来,今天都洗洗,我要装东西。”
陈丽容本来因为刁赖子的事无地自容,正在低头抹泪。但是听到乔佑佑分派任务还是擦了擦自己的脸,理了理头发,转身进了杂物房,过了一会儿,抱了一堆编织袋子和两个大盆出来。
大盆里装满水,先把带血的那个丢进去,揉搓干净了,不急不缓地把其他的编织袋子也塞进水里去。
陈丽容也帮忙,但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乔佑佑把沾血的那个搓干净了,起身晾了才转头看向陈丽容:“丽容姐,等下咱们吃什么?”
陈丽容擦了一把眼泪:“妹子,对不住了,以后我就不来了,下午我就走,之前的钱你就不用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