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洇垂眼,努力不去看傅晏的色,生怕探究太多会引人深陷无法自拔。
可纤细冰凉的手指攀附到男人高档西装面料时,分明看到男人性感的喉结悄无声息地滚了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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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于奥斯陆晚间十一点抵达。
宋洇踩着断掉的鞋跟起身。
其实鞋跟断掉并非不能走路,只是有些变扭。
宋洇扶着座椅起身,躲着傅晏,从暂存处取出自己随行的包。
她好似不受影响,走路微有簸,但还是面色如常、摇曳生姿。
来之前,夏轶就已经安排好了住处和翻译,故而一抵达,便有车辆等候。
司机是傅家的人,同传坐在前排,降下了黑色林肯的挡风玻璃,用标准的英伦腔同傅晏问好。
“傅先生,好久不见。”
是个绅士风格的英国男性,两个人应该之前就有合作,同传微笑着夸赞了几句。
傅晏颔首致意。
前排的司机戴了白手套,微微欠身,替傅晏和宋洇开了车门,交代行李都已经唤人安排好。
傅晏问了些话,才偏过头同宋洇说:“上车吧。”
他已经脱下了套在外侧的黑色羊绒大衣,在她身侧驻足等她。
宋洇心动之余,有一息的错愕。
在这辆豪车与豪门傅家的气派前,她的存在就显得相对失色。
宋洇像是童话故事里打扫壁炉的灰姑娘,穿着一双不算昂贵的断根高跟鞋,与身边的男人不太般配。
她觉得无力。
傅晏见她没有举动,手轻轻地推到宋洇的肩膀,擦过她的耳朵,低声说:“洇洇,上车。”
男人冷峻的外表矜雅不俗,就连说话也像是舞会上的绅士。
故作坚定的宋洇在异国他乡的凄迷夜色中眨眼,有一瞬间的惊讶。
他又唤了她“洇洇”,平静、清哑,一声声拨在她心弦。
这样的亲昵叫宋洇不适应。
同声翻译扫过宋洇时,笑说:“先生,您和您太太真般配。”
他不是没看出来宋洇身上衣服是廉价货色,但要傅家的继承人这么珍视一个女人,又是随行,又是请她上车,一时竟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
傅晏没有否认,只是等着宋洇扶。
宋洇抬了头,发现男人正垂眼看她。
傅晏的下颌线凌厉,宋洇看到他嘴唇的形状。
薄而寡淡,显得禁欲。
他又在蛊惑她。
宋洇一下子就想起来傅晏在头等舱的卫生间问她的话。
此刻,傅晏身上烟草的味道已经弥散得干净,可是一想起那个提问宋洇还是觉得浑身发烫。
接吻。
宋洇觉得口渴,心跳加快,但并没有回应傅晏的请求。
她还算清醒,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
独自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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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古老的街道灯光如织。
奥斯陆是一座秘而典雅的城市,大街小巷遍布古典建筑,时而点缀大大小小的雕塑,叫人沉醉流连。
宋洇偏头,目光闲散地落在这座沉寂在夜色的城市,随意地听着傅晏和同传交谈过几日的商务计划。
“后天需要面见f.e. 的子公司代表,对方有意拓展自己的葡萄酒市场,是个德国人,不会说英语,只会说挪威语和德语。”
“大后天要去见这次的重要人物,gellen公司的ceo,对方是科技行业的领军人物,挪威人,今天收到要求,随行只能带一个翻译。傅先生,到时候我会跟着您一起去。”
“好的,薪资那边你和夏轶谈。”
傅晏双腿交叠坐在林肯后座,车窗外的霓虹灯透过暗色车窗打在他的侧脸,浅色的眼眸寡冷而淡漠,没有什么情绪。
她再一次拒绝了他,宋洇给自己下了罪状。
车内一时安静,宋洇心绪复杂,感觉这样的傅晏距离她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