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守忠嘿嘿一笑,“陛下,状元公可是六元及第,千古第一。
全天下能比他聪明的应该也不多。
不过状元公再聪明,还不是陛下的臣子。”
有了贾政之前那番话,皇帝对石仲魁的态度又好了起来。
不过,皇帝又想着反正后天琼林宴之后,石仲魁就得上谢恩表,左右不过几天时间,先等等再说。
夏守忠悄悄偷看了皇帝一眼,见他脸上露出笑容,心里也高兴了起来。
上次从石仲魁手里拿了4500两银子,这次他考中了状元,按照约定又是5千两。
加上那次吃饭时的400两,这前后就得了近一万两。
如此爽快的金主,夏守忠打心眼里就不希望石仲魁出事。
而且这次要是把皇帝和贾政刚才的对话卖出去,也不知道能拿几百两、还是一千两。
不行,就要千两,毕竟自己刚才那番话,可是向着状元郎的。
至于西红花每月赚到的750两,夏守忠一直都认为是薛蟠的功劳。
石仲魁得知这事时,已经是第二天去大兴见过于洪高回来的夜里。
想了想后,还是决定送六千两过去。
但这次他没全给银票,而是让锦毛鼠带着紫金红葫芦,放了3900两的几张银票,然后是200两的银元宝和一些散碎银子。
夏守忠应该能猜测,这是缺银子了。
可夏守忠知道后,只是笑了笑,他才不管石仲魁是否缺银子。
总之得了自己的消息,不给也得给。
这让石仲魁今后明白了,和太监只能谈钱,而且这群人会越来越贪婪。
以至于石仲魁心里一嘀咕,就让锦毛鼠去了夏守忠藏钱的地方,差点全搬空了。
好在他还算理智,明白一旦要做,那干脆先把夏守忠弄死,再拿他的钱。
而且这么做也挺愚蠢的。
光几条消息,就不是一万两银子可以比拟的。
琼林宴其实和鹿鸣宴差不多,无非是参与的人级别更高一些,这次倒是没人非要他作诗,而石仲魁也不想再出风头。
古代同科进士基本上都会自发的形成同盟,石仲魁作为状元,天然就是这200人的领头的,当然更在意拉近大家之间的关系。
不仅酒到杯干,态度和语气还出的谦虚、和蔼。
一下子就让很多同科进士们,对他的第一印象极好。
不过可惜的是,拉拢这些人只能算是投资,想获得回报,至少也要三年以上。
而且真正能起到作用的,还是那些大考之后,成为庶吉士留在翰林院观政的那二三十个而已。
这些庶吉士要不继续留在翰林院,默默无闻许多年,把人生目标放在内阁上。
要不就会去御史台和六部当给事中,也就是所谓的言官。
其他的人,一旦外放,那真是十年都不一定见得了一面。
琼林宴之后,除了一甲三人直接去翰林院报道,直接做官外。
二甲、三甲都得留在礼部或者翰林院备考,而这一次大考,可以说直接决定了进士们今后升官的天花板。
重要性,丝毫不比会试、殿试差。
所以新科进士们未来三个月,也没心思和功夫互相串门、增进感情。
石仲魁写了一份言辞恳切的谢恩表,没等来皇帝的回应。
心思不由全放在了京畿的稻田上。
此时已经是四月初十,京畿一些人家正在准备着播种了,再不行动起来,铁定有御史会参自己一本。
好在自己去年就让大兴土地公,勘探全大兴的稻田,倒是不用担心这项最耗费人力、物力的工作。
却没想到皇帝接了自己的谢恩表后,隔天夏守忠就亲自上门,宣自己进宫。
石仲魁毫不犹豫就是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夏守忠。
这太监偷偷一看,心里就一乐,笑呵呵道,“状元公,陛下宣你进宫,是遇到了些麻烦。”
皇帝找石仲魁的原因很简单,太上皇加恩于贾家,拉拢了勋贵之后,又出招了。
之前皇帝算计前安乐郡王时,用皇后的名义,下了一道宫里嫔妃家的老太君、夫人们,年节前可以进宫见一件嫔妃们的旨意。
这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收了嫔妃们和嫔妃娘家的心。
而宫里要是铁板一块,对太上皇来说就不是好事了。
既然皇帝可以加恩于嫔妃,太上皇干脆明确了每月二、六日时,嫔妃、太妃家的女眷都可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