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云琳吃得专心,一口气将薄饼吃得只剩最后一块,本资源由蔻蔻群夭屋儿耳起五耳吧一整理肚子空落落的感觉才得到缓解。她拿起最后一块薄饼,一边去舔唇上沾的芝麻,一边下意识回头去看有没有把亓山狼吵醒。却撞见亓山狼明亮的漆眸。
施云琳连芝麻也忘了舔,愣愣望着他。
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声赔不是:“我把你吵醒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亓山狼沉默盯着她。
施云琳硬着头皮示好:“还有一块,你……你要吃吗?”
亓山狼没说话,去拿放在施云琳缩起的腿旁边的另外一个小锦盒,将其打开。
施云琳赶忙说:“那个不是薄饼,是药膏或者胭脂水粉之类的东西。”
在婚舆上的时候,施云琳只瞥了一眼,没来得及仔细看,还不知道那盒雪白的膏物是什么。若说的药膏,她身上又没受伤。味道有一点甜甜的香,或许是擦脸的东西。
亓山狼将其凑近嗅了嗅,又用手指沾了些,放进口中尝。
施云琳瞧着他的举动,再瞥一眼手里的最后一块薄饼,脑子里想这东西难道是薄饼蘸着吃的辅料?
亓山狼却忽地变了脸色,他掀起眼皮盯着施云琳,目光从上到下打量着她。施云琳被他的眼唬住了,手足无措起来。
总不能是有毒的东西吧?
亓山狼手臂支撑着坐起身,握住施云琳的手腕,将她拉近。施云琳的手一抖,手中最后一块薄饼掉了。
他随手这么一拽,对于施云琳来说力气却大得不得了。她整个人撞进亓山狼的怀里。她急急伸手去抵他的肩,想要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可她腿上已经一凉,被扯去了红色的薄纱寝裤。
亓山狼指上重新沾了些雪色的膏脂,给施云琳上药。
施云琳脊背一下子僵住。她这才知道母亲给她的这一小罐膏脂是什么作用。她搭在亓山狼肩头的手没有再推。她低着头,额头抵在亓山狼的肩上,垂眸去藏脸上的绯。
上了药,亓山狼松开施云琳。他低着头,将药膏的盖子拧回去。他抬眼望向施云琳,施云琳又在他的眼里隐约看见了苍白色。她心口怦怦跳着,立刻向后挪退。
亓山狼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将她拽回来。
上了药就不疼了,就可以继续做新婚夜该做的事情了。
象征着十全十美的十根喜烛,必然会长亮整夜。
在这个漫长的长夜里,不能入眠的不止新婚小夫妻。长青巷尽头的宅子里一直亮着灯。
付文丹忧心忡忡地坐在窗边,手里摆弄着一块帕子。这是施云琳给她绣的帕子,她指腹反复摸着帕子上牡丹的绣纹。丝丝柔软的绣线磨着她的指腹,也有了痛感。
施彦同沉默立在另一面墙壁前,仰头看着墙壁上“忍”字的字画。因为他的无能,今夜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负于身后的手握成拳,松开、再握紧,反反复复。
突然的叩响院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施彦同大步走出去亲自开了门,让赵将军进来。
“林务和黎源昌两位将军从鲁逃出来了!”赵将军压低声音道。
施彦同松了口气,他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暗处的小厮,带着赵将军往书房去里。
两个人彻夜长谈。天亮之后,施彦同疲惫地揉了揉额头,道:“这里四处都是眼线。昨天刚好是你生辰,你来这里与我举杯言欢名正言顺。只是下次要更小心寻理由,最好不见面。”
赵将军想了想,道:“公主如今行动没那么多限制,回来看望父母很正常。不如让她从中带信?”
施彦同立刻摇头:“不要再把她牵扯进来。”
赵将军点点头不再提。两人商量好了下次如何送消息,赵将军才离去。
送走赵将军,施彦同立在院中,望着已经高挂的旭日,心里念着施云琳,也不知道小女儿现在吃早饭了没有。
施云琳当然还没有吃早饭,她昏昏沉沉地睡着,早就被折腾得不止日夜与时辰。
当施云琳睡醒的时候,已经马上要中午了。
她记得今日要跟亓山狼回亓山。她忍着痛坐起身,茫然地望着屋内。入眼一片大红色的屋内只她一个,不见亓山狼的身影。
她歇了一会儿才起身穿衣和梳洗。
她不知道亓山狼是不是自己回亓山了,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她忍着腿软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的帖子。
这帖子她刚醒的时候就看见了,以为是亓山狼的东西没打算碰。可走近了才发现是给她的帖子。
施云琳好地将其打开,才明白是太子妃送给她的帖子。太子妃快过生辰了,在东宫设了宴,宴请臣眷。帖子前段时间就从东宫送到了各府,施云琳昨日与亓山狼成亲,今日送给她的帖子立刻补送到了。
房门被推开,亓山狼出现在门口。
施云琳的心立刻一紧,下意识紧张地站起身。
亓山狼迈进来,在施云琳对面坐下。
施云琳尴尬地看着他。她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索性破罐子破摔,沉默地坐下来。
他亓山狼可以装哑巴,她凭什么就不行?
这个时候的施云琳还不知道,亓山狼最喜欢沉默不说话的人。
紧接着,有宫婢将午膳端进来。都是些肉食,没有一道青菜。看着一盘又一盘的肉食,虽然施云琳曾是锦衣玉食的公主,也觉得太浪费了些。
施云琳早就饿了,拿起筷子连吃了几块肉,胃里好受多了。她再吃了三两块就饱了。
她放下筷子,端坐等着亓山狼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