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消息刚发完，手机又一震。

【燃：有没有带多的牙膏？】

江晚：“……”

她盯着这条消息。

半秒，江晚从椅子上撑起身，解开背包开始翻找。

其实牙膏她带了三管，都是没开封的。两管是这套联名系列，还有一个普通的旅行装。

但江晚对着手里的东西，反复挪移视线。

两分钟后，她精挑细选，把她觉得最可爱，也是气味最好闻的那一支粉兔子牙膏握进手心。

【免免：带了。】

【免免：现在要吗？】

等了片刻。隔间的门被敲响。

江晚赶紧过去打开。

飞机还在准备阶段，走道里有其他乘客小声交谈着经过。

避免挡住他们的路，程星燃站得离门口很近，单手握着手机，似乎还在回消息。

听见开门的动静，他回过头。

江晚看见他的手机上是和自己的聊天界面，但没等她再看一眼，程星燃已经熄灭屏幕。

“我……”江晚将她的小兔子牙膏递过去，在和男人强烈的对比下，不知为什么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觉得这个的味道可能比较好闻，而且是新的……就……”

程星燃垂眸，视线落到她手心粉粉嫩嫩的牙膏上。

连盖子都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兔子头形状。

一眼就认出是江晚游戏角色里的兔子套装，他哑然失笑：“这是上次的联名款？”

“……对。”江晚看着他的笑，脸上又开始臊得慌，“你要是不喜欢，我还有一管普通的……”

她在想什么……

程星燃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粉色的小兔子……

“没不喜欢。”对方的嗓音低低的。

他伸手接过那支显然被精心保存还未开封的牙膏，声音中有没消退的笑意：“但你把这个给我……这么舍得？”

江晚：“我……”

手背不小心在刚才的动作中被触碰了一下。

江晚耷拉着睫毛，又忍不住地想薅她那几缕碎发。

几分钟前还言辞拒绝弟弟的人此时却绷着小表情，万分自然地说出和刚才截然相反的话：“也没什么不舍得的，反正买了都要用。”

话音落下，头顶再度响起一道很轻的低笑。

“……”江晚抿住唇，“笑，笑什么？”

“没什么。”程星燃掩去笑。

接着江晚手心里就多了一杯热牛奶，温度正好，还在袅袅冒着白雾。

程星燃注视她的眼瞳，半晌才说：“飞机上有洗漱包，刚才没找到，本来想发消息告诉你的。”

但还没来得及。

江晚开门的速度实在太快，消息编辑到一半，人就已经握着牙膏站在他面前了。

江晚也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对着手里的牛奶，讷讷：“喔……”

见她的样子，程星燃抬起手，把小兔子牙膏放回她掌心。

揉了揉她的发顶：“今天辛苦了，喝完早点休息。”

……

一直到程星燃离开走道，过了好一会儿，江晚才“嘭”地关门，敦一下坐回座椅。

她捧着热牛奶，盯着她的小兔子牙膏。

握过杯子的缘故，程星燃的手很烫，温度从发丝一路烫到四肢百骸。

站得太近，她又嗅到那缕熟悉的香气。枕在对方肩上睡觉的画面瞬间重新浮现。

两秒过去，江晚埋头，用杯口遮住泛红的脸。

因为时间原因，辉哥给他们订的机票不是直达巴黎的。

中间要在莫斯科转一趟机。

在飞机上坐了十几个小时，江晚初一踩到地面，人还有点恍惚。

大件行李早就办了托运，她只用领着小背包跟着程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