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别找借口,赶紧回来!”李森语气凶狠了一些,打断了大熊。『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大熊二熊见到亲爹一大早就剩那么大气,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又觉得应该是自己贪玩让李森生气,于是也没多想,就一块儿进屋去了。
王春燕看着大熊二熊的背影努努嘴,就见沈冬娥出来了。
“怎么回事?李森一大早的又发什么疯?”沈冬娥看了王春艳一眼,一边把从屋里拿出来的整桶的脏衣服往水龙头下放。
“谁知道他又发什么疯,只要是关于春霞的,他一听到就生气,还把气撒在大熊二熊身上,你说他到底为什么就那么看不上春霞,怎么这么大反应。”王春燕说着说着,都有些生气了。
一提起李森的态度,沈冬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想到她们也管不着李森,就没再说这个事儿,聊到李桂芝厂子的事儿去了。
这也是最近四九城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
……
另一边,张春霞那好了仨人的介绍信,给陆风陆霜带路,沿着往张家生产队的方向骑车。
一路上,张春霞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看着田间地头劳作的知青社员,看着逐渐升高的太阳,不由深吸了口气,同一旁的陆风陆霜闲聊起来。
“我们家在村里受尽了欺凌,我也给家人带来了很多麻烦。有一些人不知道出于好意还是恶意,一直说我是家里的克星,克父母克弟弟……我爹娘和弟弟从不相信那些鬼话,可是我心里会内疚。
我知道我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所以我嫁人之前,一心想着逃离,只要我不在他们身边,他们就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后来我终于嫁出来了,嫁到了城里,我在城里过得确实不好,但是至少我没再给他们带来麻烦了,这么一想,我好像也不需要那么恨李二光了……”
张春霞说着,语气中甚至都不敢带有对家乡的怀念。
陆风陆霜看到她情绪不对劲,赶忙把自行车骑到她旁边。
“春霞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啊,麻烦不是你带去的,你被老鳏夫逼婚那是你的错?你是受害者,受害者怎么会有错呢?”
“就是啊春霞姐!”陆霜赶忙跟上,“你是受害者,受害者怎么会有错!老鳏夫是加害者,那些说你是灾星的也是加害者!”
“你也不要觉得李二光不可恨,你嫁到城里确实是摆脱了那个老鳏夫,可李二光也确实对你不好,这是两码事,他确实可恨!”
“就是!”陆霜见陆风提起李二光,也是一肚子气。
俩人有哥哥,有妹妹,唯独没有姐姐,一直都把张春霞当姐姐,自然会因为姐姐的事情生气。
张春霞听到两个少年这么维护自己,色和心情都好了很多,仨人再也没提李二光的事情,开始去聊厂子的事儿。
一提到厂子 ,仨人就开心了,一路上说说笑笑。
终于到了生产大队,老张家偏僻,张春霞带着陆风陆霜绕小路过去,她心情也越发激动。『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这个地方,给她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回忆,但是有她的家人在,她总是会有特殊的情感。
“你们春霞离婚了啊,我早就说了,她就应该嫁给我,十年前嫁给我现在早就生一大堆儿子了,何至于沦落到现在?现在好了吧,人老珠黄,离了婚,谁还要啊……要不这样,我也不嫌弃她,你们去城里把她找回来,我不介意让她做我孙子的奶奶,我……”
“放你的狗屁!你给我滚!”
……
张春霞还没开口,就听到两个声音从自家方向传来,她不由眉头一皱。
陆风陆霜一听觉得不妙,还听出了第二个说话的人是张卫民,赶忙加快了骑车的速度。
“春霞姐,那个说话的老头是不是就是纠缠你的老鳏夫?”陆风骑车骑得气喘吁吁的,还不忘回头问跟在后头的张春霞。
张春霞气红了脸点头。
“是他,虽然十年不见了,他的声音就是化成灰我都能听出来!”
张春霞说着,越发生气了。
若不是老鳏夫的纠缠,她何至于要逃离父母家人,何至于会有这么悲惨的十年?
陆风陆霜确定那人就是老鳏夫后,也跟着生气。
三人骑着自行车往张家赶,没多久就瞧见拐角过去的两间夯土的房子 ,很破旧,墙上斑斑勃勃,屋顶是茅草的,看着就摇摇欲坠。
张春霞看着离开了十年的娘家状况一点都没改善,房子还更破旧了,怒火中烧之余又多了一丝心酸。
张家前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除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在张家门口撒泼,其他的都是老瞧热闹的。
老鳏夫看到人多,反而更来劲了,手里拿着一根扁担就指向张卫民。
“你凶什么凶?你凶什么?我说的不是事实?我要是做你姐夫,你姐这十年还会和你们一面都见不着吗?
你姐就是个村姑,农村人!还学人家嫁城里呢,人家城里人能看得上你这种村姑?嫁到城里还不是给人瞧不起的,现在好了吧,离婚了吧!
要我说你们就去把张春霞喊回来,让她给我做我孙子的奶奶!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不识好歹的,一个破、鞋罢了……”
“你住口!”陆风、陆霜和张春霞一起从围观的人群中挤过去,怒气冲冲,异口同声地打断了老鳏夫。
三个人都红着眼,气到了。
听到声音,老鳏夫,张父张母,围观的人一块儿看过来,情各异,有震惊,有欢喜,有好,有看热闹的眼……
陆风陆霜俩人都一个箭步冲上去,一人踹了老鳏夫一脚,老鳏夫应声倒地,另一个上去就一脚踩在了老鳏夫的背上。
张春霞跑到张父张母跟前,才看到自己父母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全是草木灰。
在生产队要干活,没有人能总是保持干干净净的,可张父张母身上这些灰,很明显就不是干活干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