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斯年点头,“还有呢?”
“船上邀请了乐队,音乐舞蹈家之类的,还有明星艺人啥的,人挺多,晚上举办宴会,大家交流交流感情,听阿林说还有秀场,才艺表演什么的,挺丰富……”见俞斯年推高眼镜,折射出冷光,郑殊轻轻一叹,老实道,“我就这些,纯粹度个假,至于别人,斯年哥,我也管不着。”
那管不着的事估计才是重头戏。
“你带的这个……”
“哦,那是我大鱼娱乐下的艺人,趁这个机会,我准备带去团建。”郑殊连忙解释了一声。
团建?俞斯年嘴角一扯,“你这老板还挺大方的。”手下员工还没创造价值,就先送上一波福利。
郑殊自豪地一挺胸,笑嘻嘻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只要跟着我混,钱途无量。”
那些都是才刚出道的新人,还没见识过真正的纸醉金迷,但只要身处那个圈子,总会碰到形形色色的人物,提早见见世面,不带欲望地看看大染缸长什么模样,郑殊觉得是一件好事。
只有经过欲望的考验,才有真正沉淀下来的心,当然,被激起来的面子问题也是一个因素,但这都无关紧要。
俞斯年见郑殊蛋糕吃完了,便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谢晟风拜托他的事情,得尽快安排下去。
“好吧。”郑殊蛋糕盒子丢进垃圾桶,正要出门,突然他回头握住门把手道,“斯年哥,刚你是不是在吃醋啊?”
问东问西,还强调了两次个男女,郑殊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双眼放光,盯着俞斯年稀罕地瞧。
吃醋?
俞斯年抬了抬眼镜,冷淡道:“你想多了,我只是例行关心而已。”
郑殊不信,一脸你不要骗我,接着斜睨着眼睛哼哼两声,“承认一下又没什么,不损你大总裁的形象,要是我呀,半个月见不着你的面,游轮上还到处都是漂亮的男男女女,我肯定得紧张,生怕你看上别人!”
俞斯年被郑殊丰富的小表情给逗笑了,“既然知道,那你自觉一点,要是让我发现……”
郑殊凑过去,狗胆包天地追问:“怎么样?”
俞斯年眼中的光芒自镜片一闪,他微笑着轻声说:“打断腿,关起来。”
“嘶……”郑殊盯着那开启的薄唇,捂着心脏倒抽一口凉气,被这霸总的经典言语会心一击。
“斯年哥,我完蛋了。”他一把盖住脸,仿佛气若游丝般踉跄一步,然后倒在俞斯年的身上。
俞斯年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疑惑道:“怎么了?”
“被你这爱的宣言给击中了,必须要爱的抱抱和亲亲才能康复。”
俞斯年:“……”就不能跟这小混蛋开玩笑。
他放开手,无奈道:“别做鬼样子,上楼休息去。”
游轮停靠在码头,离市中心还有不少距离,下午开船,其实一早就得出发了。
郑殊原地满血复活,抱着俞斯年笑嘻嘻地说:“放心,除了你,我谁都不看,我就去凑个热闹。”
*
第二天清早,郑家上上下下就忙乎开了,秦伯带着保镖扛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下楼,一一装进车里,这些都是郑殊的行李。
相比起俞斯年轻装简行地去外地出差,这位出门犹如搬家。
俞斯年吃完早饭准备去公司,看着时间,他疑惑道:“人呢?”
秦伯正要回答,就见楼梯上走下来一个人影,踢啦着拖鞋一步三晃,眼迷离,头上呆毛翘立,一副睡不醒的样子,身上还穿着毛茸茸的睡衣。
“刚叫起来。”秦伯无奈地回答。
家里蹲的人最幸福的莫过于睡觉睡到自然醒,特别是冬天,谁愿意早早地离开亲爱的被窝?郑殊能晃悠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少爷,您赶紧洗漱一下,我们得出发了。”秦伯迎上去劝道。
“斯年哥呢?”郑殊睁开朦胧的眼睛,在客厅里找人。
俞斯年说:“按别墅到码头的距离和游轮起航的时间,你还有最多20分钟可以准备。”
“现在几点了?”郑殊坐在沙发上,托着腮打哈欠。
“点0分。”秦伯回答。
“还早……”
“路上会堵车。”俞斯年提醒道。
工作日,正是上班高峰期。
郑殊抬起头看着男人,只见俞斯年西装革履,精抖擞,英俊挺拔,鼻梁上眼镜一架,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你要上班去了?”他问。
俞斯年嗯了一声,“早上还有个会议。”他看了看腕表,自己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郑殊于是不说话了,捧着个脸闷闷道:“那你去吧。”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俞斯年说完从善如流地走出大门。
郑殊气鼓鼓地双手抱臂,盘坐在沙发上,低头沉思像个一戳就爆的河豚,气压贼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