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剑虽然已经被安韶强行拔下,但直到现在,安韶都未曾听到过妖剑里有任何的声音传来。
安韶试着将自己的妖气送入剑中,尽管这一次还像往常一样,依旧没有得到剑灵的回应,但剑上已经浮现出了不属于安韶的妖气。
而有了那些妖气的支撑,安韶感觉手中的剑明显变轻了一些。
安韶随意地挽了一朵剑花,看着剑在虚空划过的残影,低声道:“既然你愿意助我这一臂之力,那么现实中我俩的身体,就先交付于你了,若是我们这次安然无恙,我便帮你做一件我现在力所能及,且不会伤及性命的事,如何?”
剑身的妖气浮动,缠绕上了安韶的手臂。
安韶感觉到这妖气对自己没有恶意,脸上扬起了笑容:“看来你这是答应了,那就一言为定!”
“唰!”郝景一人没法抵挡太多的藤蔓,又有墨色藤蔓朝这边袭来,安韶手一转,妖剑自他掌中飞快转动,直接削断了不少靠近他的藤蔓。
于此同时,在藤蔓当中穿梭的严靳昶终于操控着傀儡,冲到了那些无形的细丝前,毫不犹豫地举剑砍下!
忘念已经在这过程中汇聚起了不少怨气。
这一斩,怨气冲天,带起烈烈风声,如同凶兽出笼,咆哮着冲向近在眼前的猎物,张开血盆大口,对着那无形的丝线,狠狠地一口咬下!
“嗡!”嗡鸣声与震响声在这一刻同时响起,牵引着画卷的无形丝线瞬间被斩断!
断开的丝线如严靳昶所想的那般,一段回缩向画卷,另一端回缩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
严靳昶张开自己的手,金阶傀儡也同时张开握住那忘念剑的手,忘念瞬间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
见忘念追寻那丝线的气息远去,严靳昶也立刻御剑跟上!
忘念身上缠绕着怨气,一路轻松破开了碍事的房屋,终于追着那逐渐消散的气息,冲到了另一个房间。
感觉到那气息在这里彻底散去,忘念发出了一声嗡鸣,严靳昶听到了声音,立刻让紧追在忘念身后的金阶傀儡抓住了忘念的剑柄,对着那气息散开的地方,狠狠劈去!
“轰!——”
忘念之上的怨气落下,那即将消散的魔气瞬间被破开,同时显露出来的还有一道黑色的屏障!
严靳昶操控着金阶傀儡高举长剑,怼着那黑色屏障刺去!
“咔嚓!”黑色屏障不堪承受,瞬间出现了裂痕,而那裂痕很快开始向四周蔓延,甚至超出了屏障,一直裂到了地上,墙上,乃至整个房间,甚至开始向客栈的其他房间蔓延过去!
……
在方才的那个房间里,因为丝线断开,方才还在不断冲涌出墨色藤蔓的画卷瞬间软塌下去,落在地上,画中也不再有藤蔓飞出,而之前出现的那些藤蔓则在顷刻间化作水墨,哗啦啦的散落下来,几乎溅染了整个房间。
郝景:“……”
“嘭!”房间门被从外面撞开,一个穿着黑色衣袍的男子冲了进来,口里中骂骂咧咧:“总算是破开了,这到底是什么禁……制……”
阮峤抬起头,正好和站在不远处的郝景对视,而此时的郝景已经被那些墨水沾染了一身,黑发黑脸黑衣,就连手中的剑都滴滴答答的落着黑色的液体。
阮峤:“……”
“阮公子,里面到底……”外面有声音传来,似乎下一瞬就要靠近这扇敞开的门,阮峤骤然回,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门框,往外一缩腿,“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差一点就看清屋内情况的白枫缘:?
“怎么了?”
阮峤死死地拽着门,“郝景的衣服脏了。”
白枫缘:“啊?”
阮峤:“那可是他费劲周折才得到的红蚕吐出的丝织成的衣袍,红蚕吐完丝便会死,那衣服便是独一无二,魇魔是凶,现在的他就是大凶,会吃人的那种,白公子你且退一步,免得被无端波及,我进去就好了。”
白枫缘:“……”
郝景的视线从那紧闭的门上收回,低头看向自己那沾了满手的黑墨,飞快地掐了一个净身诀,将身上的那些脏污给去了。
房门再次打开,阮峤冲了进来,又迅速关上门。
“方才这里面怎么回事?!”
郝景冷笑:“装什么装?这才刚打完,你们就进来了,来得可真是及时,这是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吧?不过真是可惜了,这里并没有魇魔,不能让你们坐收渔利了。”
阮峤:“你说什……”
“轰隆隆!!”一阵剧烈地震动传来,阮峤下意识地循声看去,就见这房间的上方破开了一个大洞,声音便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震动逐渐剧烈,房屋里的东西摇晃倾倒,叮叮咣咣的散落一地,安韶刚用根藤稳住身体,就听到一阵断裂声。
低头一看,竟是这房间的地面整个裂开,裂痕如蛛网般散开,甚至延伸到了墙上,很快遍及整个房间。
不,准确来说,是这整个客栈,都出现了裂痕!
阮峤大惊:“什么!这是怎么回……”
话音未落,整个客栈瞬间坍塌!所有身处客栈当中的人都骤然下坠!
第225章 共念
严靳昶将刺入那黑色屏障当中的剑狠拔出来,就见那些裂缝瞬间蔓延到了客栈的四处,而这客栈也在下一瞬轰然坍塌!
脚下瞬间踩空,身体骤然坠落,所有灵力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眩晕与失重的感觉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