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十八分, 谈靳楚队里负责痕迹检验的几位同事,终于赶到了现场。
但他们将?搜查范围扩大,依然没有找到花添锦左脚上丢失的那只鞋。
不过也有一些新的发现——
痕检同事在围观群众踩踏过后、乱糟糟的泥巴里, 找到了几缕白?色的脱落纤维。
以?及掉落的两根长发。
不经?过检测, 仅凭肉眼无法确定?这两处新发现,是否属于花添锦身上的东西。
他们用相机细致拍摄了现场后, 决定?先回到科室里做进一步的化验。
包括那个女孩子的尸体,医生确认其死?亡后,也将?送往刑警队技术处的法医科室。
但谈靳楚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去。
他看了一眼腕表, 时间距离高考最后一门科目结束, 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程屹跟几位同事接到通知后, 赶往了祁妙和死?者花添锦的考点学校。
也就是距离这片人工湖00米左右的鸿雁第二职业技术学院。
谈靳楚在对讲机中跟程屹交流了几句,也迅速赶了过去。
负责花添锦考场的几位监考员,在学校的全力配合下, 也都被?分别请到了几间办公室里。
由于高考的监考员每科都要更换,四天下来, 负责这个考场的, 一共有十二位老师。
他们直到第四天的最后一场考试, 都在认真?坚守岗位。
程屹过来的时候,这些?老师们严格按照高考规定?, 刚刚把收齐的试卷和考试记录表一起?送到政务办公室,清点无误后,才接受警察的询问。
但高考是异校交叉监考,这些?监考老师们对花添锦这位考生的了解, 也仅限于考场上的一面之缘。
所以?问起?来也比较节省时间。
谈靳楚走进办公室时, 程屹已经?记录得差不多了。
他本就皮肤偏黑,此时可能又是惋惜于一位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失去生命, 面色更显沉重。
见自?家同事来到身边,便?把手中的本子递了过去。
开口问出的第一句就是:“那个女孩子的死?亡时间,能够确定?了吗?”
谈靳楚拧着眉翻阅记录,“还没进行尸检。”
而他翻到第页时,也明白?了程屹为什么会先这样问。
因为第页记录的,是月0日,高考第4天,也就是当天,花添锦考场中,上午监考历史科目的老师,所提供的信息。
一共一男一女两位监考员,虽然是分开进行的询问,但都不约而同地给?出了相同的回答——
0:00—09:30时间段的历史考试,该名考生,缺考。
程屹叹了口气道?:“我怀疑……她?很有可能,就是在今天早晨或者上午出意外的。”
“不是意外。”
谈靳楚原就清冷的声音,在说出残忍事实的时候,往往更显冷漠。
“这个女孩子,在落水之前被?人掐过脖子,而且——”
他闭了闭眼,少女被?从水中打捞出来后的尸体惨象,又浮现在了脑海中。
“死?亡时间还要再往前推,我没给?她?做尸检,但目测……这个女孩子更有可能,在昨晚就遇害了。”
程屹听?完,咬着牙,低低骂了句脏话。
他并没有怀疑谈靳楚的推断。
自?家这位年仅二十岁的同事,年幼时就跟随着当过几十年法医的亲爷爷学过不少东西。
虽然在考上警校后,没有往法医方向发展,但基本功依旧扎实,连他那位冷冰冰的师姐,也显少挑得出来专业上的毛病。
因为没有怀疑他的判断,所以?程屹就更恼火了。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歹徒,才会在高考期间,对一个高考生下死?手?
谈靳楚的眼睛里也有几丝韫色,他翻着记录本,又将?监考老师们提供的信息,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
高考第一天,监考语文科目的两位女老师,都对花添锦有一些?印象。
因为这个女孩子长相漂亮,又坐在讲台前的第一排,所以?就多留意了几眼。
但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都只是说这个女孩子态度端正,从开考到交卷的最后一秒,始终在认认真?真?答题。
下午数学科目是两位男老师,倒是记录了一些?不同的信息。
——花添锦哭了,双手抓着长发,情异常懊悔。
不过老师们也补充,数学有几道?压轴题难度很高,并非花添锦仅有自?己产生了此类情绪。
数学考试过后,学校里、甚至是网上,都有不少学生唉声叹气,哭着说自?己考砸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