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件事有了方向就好办多了,只是,李公公看着第二点,:“王爷,苏府在宫中安插人手的事...”
投鼠忌器,苏琳琅可是即将要嫁进府上的作新妇的人。
不提这桩婚事是怀康帝极力促成的,更是在大庭广众下赐的婚,就说即将结亲的苏府和秦王府,说关系不好谁信?
更操蛋的是在宫中安插人是大忌。
一旦事发,按着怀康帝多疑的性子,到时候说秦王府不知情,怀康帝能信几分?说不定都会指着秦王说是主谋。
哪怕此刻大义灭亲都不行。
这种事一旦沾上,在怀康帝的心中都是一个坑。
当时看着这事已经过去了,说不定还会称赞几句,但这个坑却不会消失,什么时候在坑里攒着的东西满了,什么时候就到你的死期了。
去和苏府说清楚?
那更不可能,苏府图谋了这么多年,若是眼下戳爆了,只有两条路,要么同流合污,要么鱼死网破。
“一动不如一静。”周重邛摇了摇头,:“第二件事暂时只做不知。”
“昨日福宁郡主邀请王妃去赏景,就是为了离间王妃与苏府的关系,福宁郡主自述此前频频针对王妃的举动,皆出自苏氏女的授意和挑拨,与长公主府无半点干系。”
“王妃身边的夏露和春红你去指点,王妃那我会亲自去说。”
果然,睁着眼说瞎话是每个大人必备的技能。
李公公摇头晃脑的感慨了一句,随后拱了拱手,:“奴才明白,这就去办。”
屋内,此刻就只剩下了周重邛和长缨。
长缨凑到周重邛的身边,:“属下已经去长公主府上看过福宁郡主了,若是不剖开来,只是从外形上来看,无任何其他的外伤,确实溺毙无疑。”
“若不是意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周重邛还记着陆燕芝惊惧交加的模样,他的夫人甚至都说不出缘由来,姑且权当是夫人的直觉吧。
这样的直觉从没道理可讲,但它十有八九就是应验的。
“事有蹊跷,只说是意外,其实属下也是不信的,若不是意外...”
长缨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若不是意外,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
长缨的色严肃了起来,:“贴加官。”
“以打湿的桑皮纸覆面,层层加盖,直至人窒息...期间可以反复覆面用于逼供,又不会留下其他的伤痕。”
“这个法子,唯一能区别与溺水身亡的不同之处在于肺部,但这一点需要剖...”
想动福宁郡主的身子?
想都不要想,已经疯魔的长公主能活活劈死你。
“啧啧啧,”长缨摸着自己的胳膊,:“这最后的一点路子都被堵死了。”
“若真是如此行事,心思缜密,绝对不是一时冲动,在长公主府里做到这一点的,必定要十分熟悉长公主府,还要十足的...心狠和残忍。”
不是谁都能受得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眼前这么死去的。
“有备无患,去保住长公主。”
福宁已经去了,什么都不知道的长公主大概率不会再出事,不然这样连续的‘意外’就是在豁出去逼着怀康帝举起手中的屠刀。
周重邛看着桌上写满字的纸,:“去将淮儿叫来。”
“是。”
*
三司的人每日在长公主府与衙门来回往复,费了不少功夫,终于在怀康帝频频催促间得出了结论:福宁郡主却是不慎跌入池中溺亡。
至于为什么一大早福宁会去池边就没人知道了,三司的人不是福宁郡主,福宁郡主想的什么,他们不知道。
没错,大家把心放在肚子里,不是什么皇室丑闻,也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行凶方式,不必人心惶惶,就真的只是福宁郡主的不当心。
甚至对比这没有爆点的消息,众人如今的目光都聚焦到了长乐世子身上,更关心他与福宁郡主的婚事。
福宁郡主亡故的第二日,长乐世子就当众跪求怀康帝如约赐婚。
本来以为他只是一时情绪上头而已,却不想长乐世子来真的,这几日他一直在长公主府为福宁郡主守灵。
起初长公主连门都不让他进,他就默默的跪在长公主府的门口。
跪了一天一夜。
长乐世子本就是个纨绔,撑不住晕过去后是被哭着来的长乐伯用马车接回去。
众人以为这就算了,没成想长乐世子醒来后又到了长公主府来跪求长公主应允他娶福宁郡主。
跪到第三日,在长公主的面前,长乐世子当众发誓,这辈子只会有福宁郡主一个妻子,往后若是有了子嗣,必定会过继到福宁郡主的名下,让她能享香火祭祀。
长乐世子继曾经痴心不改的季世子后,一跃成了这京中情深义重的代名词。
不,可以说长乐世子堪称浪子回头,却与心爱之人阴阳永隔的事迹比季世子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