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夫人就像蚌壳内的那汪软肉,柔润丰莹颤巍巍的能一戳就是一个小坑。
不仅如此,外头还有无数人虎视眈眈的手握利刃,恨不得倾身上前,刀刀都刺穿她。
夫人下意识的给自己罩了个蚌壳,但那蚌壳只有一个虚影,一戳就破,并不坚固。
“言多必失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我能控制自己少说话,一句话不说都行,可是她们说着说着就会等我接话...”
陆燕芝说着沮丧了起来,智商真是硬伤,她这方面没得洗,:“所有人都看着我,我不能不接话,但又怕说错话惹得旁人耻笑。”
他的夫人从前经历的恶意太多,遇事的第一反应便是自我怀疑。
周重邛已经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他注视着陆燕芝,轻轻捧着她的脸,说道,:“夫人说的,做的都没有错。”
“没有错?!”
“是。”
周重邛点点头后轻轻地顺着陆燕芝的背,他不紧不慢又万分肯定到近乎傲慢的说道,:“夫人如今是秦王妃。”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便是。”
“如今是他们需要将夫人的每句话都放在心头翻来覆去的琢磨。”
“夫人高兴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高兴就不理会,不必看人脸色。”
陆燕芝注视着周重邛此刻明明透着傲慢却该死的叫人心跳加快的俊美脸庞,喃喃自语道,:“还好殿下没有养女儿。”
“噢?”
察觉道陆燕芝不同寻常眼的周重邛顺势挑了挑眉,压低了声音问道,:“夫人何出此言?”
陆燕芝捂着自己不争气的耳朵,:“殿下会将她宠坏的。”
“不一样的。”
周重邛笑着低着头亲昵的用鼻尖轻轻蹭着陆燕芝的鼻尖,:“孩子是孩子的,夫人的是夫人的。”
“他|她有的,夫人得有,她没有的,夫人也可以有。”
陆燕芝的脸蛋红的快要炸开了。
她将脸埋在周重邛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略微沾了些她甜香的松雪香气,闷闷的转移话题,:“我是个俗人,殿下说的方法爽快是爽快,可我不想叫人在背后说我是没头脑,指着屋里的其他人说不高兴。”
“凑齐一个没头脑和一屋子的不高兴,叫大家看笑话。”
救命,老天爷是用什么凑起来的这么一个活宝贝?
周重邛光是听陆燕芝说话,就憋笑憋得伤口都隐隐作痛。
看陆燕芝沉痛郁闷的抬起了头,他迅速收敛了笑意,抬头看着天空,装模作样的思考。
“有了。”
陆燕芝期待的看着周重邛。
而他确实在认认真真的出着主意,:“夫人遇见不好接话或者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就高深莫测的笑一笑。”
“甚至看情况,笑的时候再接着上一句话反问过去。”
闻言,陆燕芝的眼睛亮了,她低着头思考了片刻,又满怀期待的抬头问道,:“殿下试过吗?有效果吗?”
周重邛万分诚恳的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没试过,但这么做,能很大可能保证不存在没头脑,只有一屋子的不高兴。”
看陆燕芝耷拉着眉眼,扁着嘴的模样,周重邛再也忍不住仰着头的笑了起来,他甚至一边咳嗽一边笑着。
眼见今晚躺椅待“燕”的任务已经完成,他直接起身抱着人起身往内室走去。
“天色晚了,夫人,我们去歇息吧,去内室,本王给夫人赔罪。”
***
次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陆燕芝迷迷糊糊的就听见春红的声音,:“夫人,您该起身了,一会儿王爷和公子就该回来和您一起用膳了。”
陆燕芝猛地睁开了眼,她嫁做人妇本该是晨昏定省,侍奉公婆。
但因着秦王的关系,被请安的人可就变成她了!!!
若是因着她赖床,叫男主心生芥蒂,认为她存心刁难才要糟呢。
看陆燕芝手忙脚乱的的扑腾着坐起,夏露忙上前扶住了人,安慰着她,:“来的及,还来得及,夫人不要着急。”
“王爷特意吩咐了说他会和公子一同晨练,待结束后才会和公子一同回来。”
陆燕芝松了口气,他们晨练完还要洗漱,没将她堵在被窝里就行了。
梳洗罢,陆燕芝去前堂的时候,丫鬟正在摆饭。
春红扶着陆燕芝坐下后,正巧周重邛和周记淮从外间走了进来。
陆燕芝正要起身,周重邛摆了摆手,叫她坐着。
随后就见周记淮上前走了过来。
桌子下,陆燕芝的脚不自在的相互踩了踩。
她曾经在背后无数次的偷偷给男女主扎小人,嘴上也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没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