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心虚理亏,又不想认命,装作没听到的样子窝回床上:“傅老板,我身上好疼啊。”
傅云峥晨跑回来,开了外间的小窗通风:“等我洗个澡,回床上给你按按。”
一听傅云峥要洗澡,余鹤也想洗。
傅云峥说:“行,我给你放热水,你泡泡澡发汗。”
浴室里水汽氤氲,双人浴缸里放满了一池热水,余鹤用脚试了试温度。
“好烫。”余鹤坐在池沿上往池子里兑凉水:“傅老板,你不泡吗?”
傅云峥从旁边的淋浴房冲澡:“你泡吧,不知道你今天下午还烧不烧,我先去把工作对接一下,腾出空来看着你。”
余鹤偷偷给自己诊了脉,知道自己这回血热一天两天是好不了,病去如抽丝,他曾经仗着年轻不在意身体而留下隐患,多半要都借着这回发出来。
所以别说是今天,这七日内,反复发热恐怕是常态,他昨天第一天烧,还能有劲儿洗澡,过两天可能就没这精头了。
等余鹤洗完澡出来,床单被罩已经换成干净的了。
傅云峥在外间打电话,像是在安排工作。
皮肤直接和绸缎接触的感觉很美妙,余鹤蜷在被里,把傅云峥的枕头抱在怀里。
他不觉得冷,相反血热的表现是五心潮热,余鹤的手脚心总是很热,和微凉的绸缎接触起来特别舒服。
现在想来他会在梅雨天里生湿疹,应当也和血热脱不了干系,不过这可不能让傅云峥知道,否则余鹤被封禁的食谱更加解封无望。
不一会儿,傅云峥回到房间,他穿着棉质睡衣,长袖长裤,衣领的扣子板板正正地系到最上面一颗,和只穿了条内裤就钻进被窝里的余鹤对比鲜明。
傅云峥在外面讲了很久电话才回到卧室,像是公司里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处理。
余鹤说:“傅老板,公司有事你就忙你的事儿去吧,我一个人没问题,再说还有沈铭乐呢。”
傅云峥整理着项目资料:“不是什么大事,城东有一块儿地要开盘,需要我去考察现场,等你身体彻底好了,再去也一样。”
余鹤垂着手逗猫,和小野猫玩‘弹牙’的游戏:“那块地挺重要吧,我听我大哥提来着,你要考察就去,别耽误了大事。”
傅云峥有些诧异:“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生意上的事儿了,你不是不喜欢这些吗?”
余鹤拨弄着小野猫的耳朵,漫不经心地说:“哦,钱放在手里也不急着用,随便投点项目赚点钱。”
傅云峥在余鹤床边坐下,斜长入鬓的剑眉微微皱起,似是担忧:“怎么?你缺钱花了?”
余鹤在平板电脑上划来划去地刷短视频:“不缺啊。”
傅云峥还是觉得不对劲,他拿过余鹤手上的平板电脑,很严肃地问:“小鹤,你是不是在外面被谁骗钱了?”
余鹤哎哟了一声,躺回被子里蒙起脑袋:“没有!你就别问了,看不出来我不想说吗?”
傅云峥:“被骗了多少?欠高利贷了吗?”
余鹤:“......”
“真没有!你再问我生气了!”余鹤从被里伸出头,恶声恶气地威胁:“人还能不能有点隐私了,你烦不烦啊!”
闻言,傅云峥掀开被子的手微微一顿,果然不再问,起身回书桌前继续整理文件。
余鹤凶了傅云峥一句,又开始后悔自己说话没轻没重。
在床上窝了一会儿,短视频也不好笑了,游戏也不好玩了,他偷偷瞥了傅云峥一眼,见傅云峥并没有看他,正往本子上抄录着什么,一副专心工作的样子。
余鹤从床上下来,去书架上拿了本医书,状若无意地问傅云峥:“你干什么呢?”
傅云峥笔尖不停,边写边说:“推算数据。”
傅云峥语气和以往没什么差别,余鹤也听不出傅云峥到底生没生气。
在书桌边晃荡了两圈,余鹤从酒水柜里拿了瓶冰镇可乐,打开金属拉环‘咔’的一声,傅云峥抬眼看了看,什么也没说。
完蛋。
他发烧喝冰可乐傅云峥都不管了,是不是生气了?
傅云峥以后不会都不管他了吧!
可他在投资赚钱,攒和傅云峥结婚的钱啊,这让他怎么好意思说!
虽然余鹤一点都不喜欢做生意,但他真的很喜欢傅云峥。
爱屋及乌,做生意也没那么讨厌了。
第5章
虽然余鹤总是抱怨傅云峥管他太多, 但余鹤其实是喜欢傅云峥管他的。
确切地说,余鹤是喜欢当他表现出不服管时,傅云峥对他无限的宽容与退让。
傅云峥什么都纵容他是一种感觉, 傅云峥想管他又管不了是另一种感觉。
反正心里都很爽就对了。
余鹤故意把喝了一半的可乐放在书桌上。
金属罐底和桌面轻轻一磕,发出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