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玉疏漫不经心地将另外一盒收下。这还能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用来抹脸的粉吗?
“来来来,回信了。”江子湛拿出毛笔,递给齐修,“你字好,你来写。”
齐修想了想,大笔一挥:书看得如何?
江子湛啰啰嗦嗦道:“阿初好,我昨日谈成一笔大生意,在风月湖买了一座小楼,不过不要误会,不是做皮肉生意……”
齐修罢工,瞪着江子湛:“你怎么这么多话?你自己来写!”
江子湛不甘示弱,抓过笔,自己龙飞凤舞地唰唰写了半篇信纸。
越枝枝也凑上去:“告诉兄长,我快到金丹期了,最近还研究出了一种补气丹,消耗更少的药材,但效果更好。”
江子湛写完后,看向秋玉疏:“阿娘,你要说什么?”
“没有。”秋玉疏干脆利落,一掀眼帘。
这些人真是无聊,干脆把一天的吃喝拉撒也写进去得了。
“嗯……”越枝枝提议道,“你就写,玉疏收了个徒弟,是个男的,长得挺好看。”
江子湛一脸莫名其妙:“写这个做什么?”
越枝枝懒得理他,于是自己拿过纸笔来写。
秋玉疏蹙眉:“他才不是我徒弟,我没这么笨的徒弟。”
“嗯,这徒弟生得俊朗,也挺聪明,学得很快。”越枝枝咬着笔杆,自己瞎写。
秋玉疏:……
“秋师妹。”魏天星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有话同你讲,可否借一步说话?”
秋玉疏答:“就在此处讲,不行么?”
“也行。”魏天星顿了顿,“关于我们的婚约……”
另外三个人看似专注于回信,实则将耳朵竖了起来。
秋玉疏打断魏天星,大步走开,魏天星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说罢。”直到另外三人听不见了,秋玉疏才开口。
“咱俩的婚约,是不是还作数?”魏天星凝视秋玉疏,其眼优雅冷静,如同猎豹紧盯自己的猎物。
秋玉疏慢条斯理地笑了笑:“如果作数的话,有什么好处吗?”
魏天星眼皮微微上抬,一丝不悦一闪而过:“你把感情,当交易?”
秋玉疏腹诽:咱们两个之间,没有感情,只有交易。
“有问题?”秋玉疏抬眉。
“行,你想要什么?”魏天星沉吟了一下,问。
“《紫微秘本》。”秋玉疏丝毫不隐瞒。
“这个简单。”魏天星笑了,“等我当上紫微宫的宫主,得以继承《紫微秘本》,一定日日教你。”
“一定得当了宫主,才行么?”秋玉疏拧眉。她可等不到那一天。
魏天星想了想,道:“不一定。我可以求父亲先教我。”
“那行啊,试道大会的时候,你就能见到你父亲了,你让他先传给你。”秋玉疏抬了抬下巴。
魏天星点头:“行。那婚约就定下了?”
“哦,好啊。”秋玉疏随口答应。
这种只需要动动嘴的事情,她从来不放心上,先稳住魏天星再说。
只是没想到,第二日,紫微宫就派人拉了三辆大鸢,装了满满当当的礼,送到了归墟宗蓬莱岛。
别说归墟宗,整个修真界都传遍了:紫微宫宫主之子和归墟宗宗主之女,婚约已定,一对璧人,天造地设。
甚至流传出了各种不同的版本,什么青梅竹马久别重逢,什么少时不合长大后一笑泯恩仇发现彼此才是良配……
实在离谱。
上一世的谣言,直接要了秋玉疏的命,让万修围剿她。
这种分量的谣言,就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连根头发丝儿都不会掉。
秋玉疏压根不理会,终日过得十分自在滋润,只等着试道大会到来,取走万化丹去救母亲。
因为要闭关,越明初真的没再来信。
秋玉疏带着卫天曜跑遍了南疆,重燃了真元娘娘的香火。
有时,实在无法借用真元娘娘来显灵做善事,卫天曜就自称他们来自一个叫做“真元派”的小门派。
四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这日,秋玉疏将将回到员峤岛的寝舍门口,就看见越枝枝、江子湛、齐修进进出出地收拾东西。
“干什么呢这是?”秋玉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