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仿佛在偷情,生怕被人听见的紧张做那种事,云团团兴奋得不要不要的,连带着贺之亦都比往日多了些许激动和热烈。
两人唇口相抵,将出喘息和尖叫,甚至是轻喃呻吟都压下。厚重的被子兜头盖住,藏在被子里的两个人差点融化在彼此怀里。
好似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刹那……
西屋的云老太早已经睡下,堂屋的云彩还在努力的记下书上的知识点,只有东屋仿佛燃了起来,抵死缠绵的两个人哪怕中场休息也不愿分开。他们侧耳聆听,听到了堂屋里翻书页的声音。听到了起身去院子的声音,听到了云彩终于合上书本转道西屋休息的关门声。
黑夜微光中,静静的对视了一会儿,新的酣战再次打响。这一次又多了几分放纵和恣意……
天边微芒,酣战方歇,身体不知疲倦,精仍旧亢奋。一夜未睡的两个人紧紧相拥的说着悄悄话,直到天光大亮才略有困意。
双手在脸上搓了两下,贺之亦便起床做早饭,又将云团团也从被窝里拉出来。
“洗了澡再睡。”
“好。”
贺之亦起身去院子里,先将关在笼子里的鸡放出来,随后到厢房拎了脏水桶去胡同里的公共旱厕。
云团团等贺之亦出去,便将屋中的窗户打开了。那一室的温情味道有了宣泄口,与室外的清爽空气碰撞。
简简单单的刷了牙,又随意用毛巾在脸上擦了一把,云团团在贺之亦回来后也跟着云老太和云彩去了公共旱厕。
公共旱厕这边排队方便的人不少,女人的队伍又比男人的队伍长了两倍有余。云团团三个排着队进去了,又都捂着口鼻走出来。
太臭了。
每来一回公厕就感觉身上的衣服都沾到味了。现在还是春天,若是夏天...非得淹入味不可。
每次上完公共旱厕,云团团就无比怀念东瓦胡同那边的室内卫生间。又干净又卫生,里面还有几盆贺之亦养的花……
吃过早饭,三人拎着一个买菜的篮子去了最近的澡堂。虽然候医生今天轮休,但今天却不是休息日。所以早上过来洗澡的人不多,里面干净,水也清澈,云团团三个洗了好长时间才出来。
贺之亦送走了云团团三人后,简单的收拾了一回屋子便烧了一大锅水,他在家简单的洗了个粗糙的澡。他没去澡堂,而是选择在家洗澡不是为了省几个澡票纯粹是洁癖和强迫症不允许他去自虐。
洗过澡,贺之亦便歪躺在炕上补觉。直到三个洗完澡,又逛了一回供销社的人回来,贺之亦才迷迷糊糊坐起来。
云团团回来就跑东屋睡觉去了,云老太听了一会儿广播觉得没意思便出门糊纸盒去了,那边人多也热闹。
云彩原本是想要在家里学习的,但在云老太离开后便突然觉得自己比那四十瓦的灯泡还亮。于是打了声招呼就骑着自行车去书店了。
看了一眼时间,贺之亦便去和了块面准备中午做炸酱面,然后便回屋陪云团团补觉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院子里除了母鸡偶尔叫上几声也同样安静极了。这样安逸的日子就像上天犒赏前阵子的忙碌一般。
云团团这一觉睡了许久,不光错过了午饭,还险些错过晚饭。吃着贺之亦为她精心准备的吃食,云团团身上还带着突然放松后的倦意。
这两个多月的旁观学习,让云彩彻底找到了自己的职业方向。她准备在省城呆到五月底,然后回镇上一边做她的收费员,一边猛啃候医生借她的那些书。她在医学方面没什么底子,想要有所成绩就必须先将书本上的理知知识都啃透。再理论知识还没有多少的时候,她留在省城再久,也不会有太大的进步。也因此,云彩已经跟候医生说好了,她回去后就猛啃理论知识,然后每年春天都来省城跟着候医生学习两个月。理论加实践,云彩相信用不了几年,她就能成为一位专业的妇产科医生。
云团团见云彩已经跟候医生说好了,便也没多问,只是看了一眼云老太想的都是明年云彩用什么理由再来省城。
对了,明年再来省城,云彩就得自己安排食宿了。
这一点云彩自然明白,她都打算好了,今年回去后工资多存些少花些,发的那些供应票也是能换的就换钱,明年再来的时候虽然未必能租到这么可心的院子,但她可以租附近的筒子楼。
筒子楼虽然小了些,但足够她一个人住了,而且水房和厕所都在楼里,也方便安全。最重要的是筒子楼上下左右都有人,屋里还有暖器取暖。虽然经常听人抱怨温度低,可对于云彩来说,不需要她再想法弄煤了,温度低点就低点,只要冻不死人就可以了。
至于做饭什么的,她可以跟医护人员去省医院的食堂吃饭。而且热水什么可以在省医院打了带回住处……
因为已经想到了明年来省城的生活条件肯定不如现在好。所以云彩都决定明年来省城的时候只说自己病了来看病,再不叫她奶跟着她吃这个苦。
但云老太却不放心亲孙女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
这么个大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不说会不会被人欺负就是村里那边也得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孙女还这么年轻,要是坏了名声……想到那些坏了名声的女人,云老太在听完云彩的计划后,第一个表示反对的。
明年,她还得来!
听到云老太这么说,云团团想了想便也出了赞助费,“旁的忙我也帮不了你什么,煤的事我帮你解决。”
就两个月,就两个人,能用多少煤。而且云彩要是真的成了妇产科医生...嘿嘿,她将来生孩子的时候可太有保障了。
“我回头去掏换个箱子,分些碗筷留在这边。”贺之亦也想到了这里,想了一回厨房的那些碗筷和蒸锅马勺,便对云团团点头,“你觉得呢?”
“我看行。回头收拾出来了,我送到席征那边去。”那么多的厨房用具他们带回去也用不上,还不如留在这边呢。“对了,将被褥啥的也放一套进去。箱子我去掏换,我知道哪有大箱子。”
这样一来,云彩和云老太再次来省城的时候,要带的行李就少了一大半。
回头再跟席征和张亮他们说一声,让他们有空的时候过去瞧一眼,也让周围的邻居忌惮一二。
一顿饭的功夫,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将云彩学医的事安排完了,云彩心中感动于云团团和云老太对她的爱护,更是升起了要好好学习报答她们的念头。
想到她学的是妇产科...云彩看了一眼云老太,又在心中给自己多增了一门专业课。
家里的孩子多了,那夹在中间的孩子受到的疼爱和重视总是要少一些。云彩就是这样,她上有兄姐,下有弟妹。虽然佟有鱼待这个闺女也很好,但和头生的云敏,年长的云吉吉利,幺弟云海和能说会道的云团团比起来,云彩到底还是成了那个没办法在众多的兄弟姐妹里搏出位的姑娘。所以当有人特意为她做什么的时候,云彩就特别感动。
云团团不知道云彩想了什么,若她知道了,那云团团肯定会说云彩将来一定是独生子女这一政策的绝对拥护者。
←_←
投资亲二姐学医,未尝不是给自己和自己的孩子买了份人情票。不过吃过晚饭后,云团团却坐在东屋炕上写起了遗嘱。
不知道是不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云团团竟然想到了后世一千万富翁被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兄弟送到精病院的事。那些血缘最亲近人之所以这么做只是为了霸占千万富翁的财产。
她如果有个意外,老云家的人会让贺之亦独享他们俩的婚后财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