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铮回到府内,往椅子上一躺,长出了口气。「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总算到家了,还是自己家好,回想这两月来在外公家里过的日子真是苦啊,天天要学那么多东西。
柳轻如和紫娟、翠苓将车上的东西一一搬进屋。楚铮看了会儿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暗想看来自己是越来越融入这世界了,见美女劳累也无动于衷了,想当年自己在老婆鞍前马后干得多勤快啊。
楚铮挽了挽袖子也上前帮忙,紫绢急道:“公子,您坐着吧,这儿有小婢来就行了。”
翠苓性情有些小辣椒型的,这些日子和楚铮混熟了,也不再惧怕,道:“您还是歇着吧,若要您来帮忙,只有越来越忙。”
楚铮口中啧啧有声:“你看你们两个,手心又痒了,也不学学轻如姐,举止落落大方,对少爷我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这样多好。”
柳轻如忍不住道:“此话可不能乱说,若给夫人听到了,还以为奴家任凭公子胡闹呢。”
翠苓笑道:“是啊,夫人吩咐过小姐的……”
柳轻如脸一沉:“翠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既然来了府中就不可再称我是小姐,给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
楚铮却无所谓,调笑道:“这样挺好啊,一个公子,一个小姐,不是挺相配的吗,这两个看来是丫头的命了,就好好服侍咱俩吧。”
柳轻如听楚铮语带轻薄,晕红了脸,正待反驳,门口传来一声音道:“五少爷在屋里吗?”
翠苓道:“公子在屋里,是春梅姐姐吗?”
楚铮见来人是母亲身边的小婢春梅,道:“什么事?”春梅躬身道:“夫人有请。”
来到主院,楚铮给王秀荷见过礼,低声说:“娘,为了条金碧莲花项链你就把我给卖了?”
王秀荷笑道:“铮儿,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呀,怎么样,你七姨的滋味不错吧?”
楚铮嘿嘿不语。
王秀荷正色道:“铮儿,这些时日你不在府中,你宫里的姑姑时常派人来询问你何时回来,想让为娘带你到宫里看看她。”
楚铮还记得当年来到平原城楚府的那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当时他还有些怪她为什么见了自己就泪眼朦胧,后来嘛便说道:“好啊,孩儿还没进过皇宫呢,正好可以见识一下。”
王秀荷抚着他的头道:“进宫见了你姑姑,你要和她亲近一些,这些年来她给府里写的家书中时常询问你的情况,唉,当年她如果能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也和你差不多大了。”
楚铮有些不解,问道:“姑姑为什么没能把孩子生下来?”
王秀荷叹了口气:“只因她是个苦命的人。”王秀荷把楚琳当年的事说了一遍。楚铮听了对那深宫里的女子颇为同情,自古以来皇宫大内诸如此事层出不穷,但落到自己亲人身上,楚铮仍觉得有些不好受。
王秀荷又道:“这几年你姑姑的日子恐怕更难过了,当年她虽没有了孩子,可皇上还是对她相当宠爱的。但随着你父亲重归楚府,皇上对她的猜忌日益渐深,她背后虽有我们楚王两家的支持,在宫里已无人敢惹,可这日子恐怕是过得更寂寞了。”
楚铮道:“既然皇上对姑姑如此,姑姑何不多回府中住几天。”
王秀荷道:“你以为皇宫会这么没规没矩的,宫里对嫔妃出宫管得甚严,上次你姑姑来府中只待了半天,连见你的时间都没有。”
楚铮见几个丫环都离得远远的,小声说道:“听说皇上身体快不行了,熬不了几年了。皇上若是驾崩了,那姑姑怎么办?”
王秀荷吓了一跳:“你好大的胆子,这话谁跟你说的,怎么这般不知轻重?”
楚铮笑道:“这人娘亲恐怕骂不得的,是外公和孩儿说的。外公似乎对皇上也不是很满意,那天喝了点小酒跟孩儿顺口说起的。”
王秀荷顿时没了脾气,想了想小声道:“自后汉太宗以来,皇家就没有了嫔妃为先皇殉葬的先例,若皇上真归天了,你父亲肯定会想法接你姑姑出宫。那储君是刘皇后所出,自幼对你姑姑心怀怨恨,你姑姑若留在宫中,肯定凶多吉少。”
楚铮想了想道:“反正孩儿也已经回来了,娘,明日我们就去看姑姑吧。”
王秀荷点头道:“也好,难得你有此心,你姑姑知道了,肯定开心不已。”
王秀荷突然看看楚铮,上下打量一番道:“铮儿,你在外公府里住了两月,居然长高了不少啊。”
说着又比了比,道:“你原本尚未到为娘耳部,如今却快要超过娘了,铮儿真长大了。”
楚琳听说王秀荷母子要来看她,十分高兴,第二天一早就派了贴身的小太监在楚府门口等候。北赵律法规定得很严,当朝重臣不得与宫内太监结交,除非是一些总管级的太监奉皇上的旨意才可进大臣的府邸,像这种小太监是根本进不了楚府门的。
见王秀荷携楚铮出府,那小太监慌忙迎了上去。
王秀荷微笑着吩咐家人递过一份赏钱,便与楚铮上了车。那小太监坐到车夫旁边,车夫熟练地耍了个鞭花,马车慢慢地向皇宫驶去。「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楚铮第一次见到这种传说中的宦官,而且年纪也和自己差不多,不由得大感兴趣,一路上不停地和他说话。那小太监名叫小得子,跟随琳贵妃已多年,知道眼前此人是娘娘最心爱的侄子,不敢怠慢,几乎有问必答。
楚府离皇宫并不远,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宫廷门口的侍卫都认识小得子,也未做详查,便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皇宫,楚铮忍不住探出身子四处观看,却发现和想象中的皇宫相当不同,想了想不由得暗笑,自己所知只不过是以北京的故宫为版本,如今距故宫建造尚有近千年之遥,当然有很大差异了。
又走了一会儿,楚铮发现宫中有些地方显得有些破旧,不禁有些怪,便问道:“小得子,宫里怎么也有这些地方?”
小得子笑道:“听宫里的老人说,这里原本是后汉的皇宫,已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有些地方难免显得破旧些,但皇上和几位娘娘所住的地方是很漂亮的。”
楚铮暗暗嘀咕,难道这是那刘禅所建的,品味也一般嘛。
别宫门口一个宫装美妇缓步行来,袅袅婷婷,十分动人,楚铮仔细一看,原来正是楚琳。
楚铮跳下马车,跑到楚琳面前叫了声姑姑,伸手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柔荑。两人肌肤相触的一瞬间,楚琳身子一颤,出于害羞的本能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转念又停住不动,任由侄儿握在手里。
楚铮轻轻握住姑姑温热的小手,感受着那种柔若无骨的动人感觉。他炯炯有的眼光久久停留在姑姑的如花容颜上,看得楚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楚铮微微一笑,把鼻子凑到姑姑的鬓边轻轻嗅着她如兰发香,低声说道:“姑姑,我想你了。”楚琳的呼吸立刻加速,胸部不停地起伏着,脸上一阵绯红,一股淡淡的女人体香渗进楚铮的鼻孔中,几乎刺激得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金刚杵了。
楚琳眼眶一红,差点儿落下泪来,楚铮当年在平原城留给她的记忆太过强烈,一别多年,再见时昔日粉雕玉琢般的孩童已成翩翩少年,与她一般高了,不由得有些感慨。
王秀荷走过来行了一礼,楚琳这才惊醒过来,放开楚铮的手,将王秀荷搀起,道:“嫂嫂无需多礼,进屋里说话。”
到了屋里,楚琳拉着楚铮坐在自己身边,对王秀荷道:“大哥近日还忙吗?”
王秀荷叹口气道:“怎么不忙,要将那么多楚氏族人下到各郡府任职,又不能太亏待他们,皇上和方令信又时常在其中作梗,实在让你大哥两头为难。”
楚琳歉然道:“这都怪我,在这宫里已帮不上大哥忙。”
王秀荷忙道:“怎么能怪你呢,若不是你大哥,妹妹怎么失宠于皇上,该怪罪的应是我们夫妇才是。”
楚琳道:“算了,本宫对此也看淡了,自古官家情义薄,当年皇上对小妹宠爱,也只是因小妹在朝中并无依靠,他不必担心外戚弄权。若真对小妹关爱的话,又怎会任由他人欺负得小妹九死一生,连腹中的孩子也没有了,难道他这个皇上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吗。自从他发觉大伯母时常到宫里看望小妹后,就对本宫疏远了,这一年来连这宣宁宫都未曾踏入半步。”
王秀荷看着她,想说几句安慰话,却又不知从何说。
楚琳见王秀荷这样子,笑道:“嫂嫂不必担心,这几年小妹也习惯了。当年被强行选秀进宫时,小妹就准备在宫中孤老此生,如今不过是推迟了二十余年而已,何况小妹已不比当年,宫中已无人敢欺负我。”
王秀荷点点头,看了看旁边的几个宫女和小得子,欲言又止。
楚琳会意,对四周人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王秀荷等众人出去后,问道:“妹妹,你知道不知道皇上最近身体如何?”
楚琳想想道:“如今皇上什么事都避着小妹,那些御医也虽有几个平时受了小妹不少赏赐,但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来宣宁宫,只有托小得子转告。听说皇上自从见过嫂嫂父亲王老侯爷后便意志消沉,整日没精打采的,这些天来一直待在童贵妃那里。”
王秀荷笑道:“听说那童贵妃至今仍未满二十,不知是否当真?”
楚琳也笑道:“此事倒是不假。不过这丫头有些不知轻重,仗着皇上宠爱,对小妹也不甚敬重,小妹念她年纪尚小,觉得看见她如同见了自己当年的情形,也就不与她计较。一次她又不知怎么地惹上了刘皇后,幸亏小妹从中斡旋,那小丫头才免了皮肉之苦,从此对小妹倒也心存感激,有礼了许多。”
接着两人又谈起了朝中大臣家眷的趣事,楚铮听得直打哈欠,没想到母亲和姑姑这两个平素如此厉害的女人碰到一起也喜欢尽扯一些八卦的东西。
楚琳突见楚铮兴致索然,便对王秀荷说道:“铮儿第一次来皇宫,就让我这做姑姑的带他四外看看吧。”
三人来到了外面慢慢走着。北赵皇宫其实始建于东汉,已历经东汉、后汉、北赵三代,期间虽也经过几次战火,但基本还是保留了原样,宫里的古迹也有不少。楚铮对刘禅的事情最感兴趣,楚琳便牵着他的手来到了刘禅当年所住之处。
刘禅所住之处位于皇宫北侧,与其他地方有些不太一样,所用砖瓦居然全是黑色的,而不是皇家通常所用的明黄色,显然格外肃穆,隐隐含着有股杀气。楚铮看着,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
楚铮问道:“姑姑,这里面现在还有人住吗?”